李固脸上一僵，而后愤慨大喊。
“长乐公主，你若是不想嫁，你可以直接说，何须如此刁难我？”
“刁难？”
凤灵韵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疑惑。
“我何处刁难你了？你说你要娶我，我没有拒绝吧？我也没有向你要一针一线，更没要求你身高七尺，亦没要你貌比潘安吧？我甚至还自带丰厚陪嫁入你李家，让你李固从此一飞冲天，当人上人。唯独只要求你李固的十族都同意你娶我，这算刁难吗？”
包宇川连忙回答：“不算刁难！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随着包宇川的话音落下，不远处的百姓们也跟着附和。
“是啊！不用花一分钱就能和皇室牵扯上关系，别说让十族的人都同意，就是让我祖宗十八代都同意，我相信我的祖宗十八代比我都积极，直接在坟上冒青烟！”
“十族都同意，这个条件的确不算苛刻。”
“对，可以说非常人性化了。虽然十族听着怪多，可平常咱们男孩结婚，请的亲戚差不多就是十族的亲戚，甚至街坊邻居都会来呢。”
李固听着周围人都站在凤灵韵那边，不站在自己这边，知道自己落了下风。
他知道如果自己继续待在这里，凤灵韵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后招等着他。
于是他便以退为进，“行，既然长乐公主都这么说了，那我现在就去问一问我的十族。”
凤灵韵笑了，“李固先生，等一等。”
李固连忙戒备地看着凤灵韵，“你想干什么？”
凤灵韵眼中闪过一抹讥讽。
“你那么怕做什么？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你不是就拿一个条件吗？”
“对，是那一个条件没有错。但时间限制我还没有说呢，万一你故意拖着我，耽误我的大好青春，让我错失良人怎么办？”
周围的人附和，“是这个道理。”
“行。那你说时间限制到多少天？”
凤灵韵想了想，“就截至冬至的前一天。”
说完，凤灵韵又看向其他的百姓。
“其他适龄，想要娶我的男子，均可以在冬至前一天，拿着自己十族用指纹签下的同意书，来到大长公主府求亲。”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众人看着凤灵韵的眼神，变得狂热起来。
李固当场大叫：“长乐公主，你什么意思！明明是我先的。”
“是你先的没有错，可一女百家求，你与我又不是先前有过婚约，你又以什么身份阻拦我呢？而且，我身为女子，又贵为公主，挑选夫君的权利，也是有的吧？”
李固咬牙切齿，“说到底，你就是嫌贫爱富！”
凤灵韵也板起脸孔。
“说到底，你也就是一个唯利是图，不得亲戚待见，想要走捷径，却又标榜仁义道德的伪君子！”
李固涨红了脸：“你胡说！”
“我胡说？”
凤灵韵笑了，“若你是真君子，你最少带上两只大雁，态度诚恳，予我尊重，登门寻找家中长辈，而不是空手而来，在府门大声喧哗！”
“若你是真君子，你应该懂得你与其他人一样，都是站在同一起点线，良性竞争。你能求娶，其他人为何不能求娶？你若是真君子，你在得知我的需求后，应该第一时间去联络自己的亲人，而非不甘，怨恨的一次又一次地，在我头上扣上嫌贫爱富的帽子！”
她眼神凌厉，气场强大。
“本宫就是富贵的本身，本宫自当爱自己！”
在众人被震住的刹那，她又说着，“可我也尊重所有人，我给所有适婚男子一个机会。只要你们家中十族的人，在冬至之前都同意我进门，我就会在这些人当中挑选一个，当自己的夫婿。我凤灵韵，说到做到！”
众人再次欢呼。
这时，有一个乞丐大声问着。
“长乐公主，要是我们这种没有十族的孤儿，也想娶你怎么办？”
凤灵韵看着对方，眼中没有丝毫嫌弃。
她说，“孩子，大启至今为止，除了凤家以外，并没有其他家族被灭九族。所以，只要你不是凤家的孩子，我可以很确定你必定有九族在。你若真想娶我，可去京兆府尹报名，说出你小时候的记忆，即便模糊也无妨，他们会努力找到你的家人，若在冬至之前团圆，还有同意书，你即可来公主府。”
那孩子立即高兴地大喊着：“好诶！我这就去！”
凤灵韵这一搞，无意之中帮助了许多家中走失孩子，或者孩子被偷的家人团聚。
不过暂时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总之，凤灵韵这一招给全天下人穷人跨入皇室的机会，让她在民间的民意再次达到了一个巅峰。
李固见自己败坏凤灵韵的名声不成，反倒还让凤灵韵成了关注度最高的人，一时间心凉。
自己没完成任务，怕是要麻烦了。
事实可见，李固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他在第二天就被人发现死在了书院的水井里。
当即就有传言出来，说是凤灵韵暗中报复。
不等这消息传出书院，就有一个书生站出来，语气平淡地说着。
“是我杀的。长乐公主对他那么好，没有打他也没有辱骂他，只是给他机会让他争取十族的同意，他不仅不找十族，反而还在那里用言语，还有文字写一些小人书侮辱长乐公主。我觉得他这么做太过分，与他争执。他要和我打架，我便和他出了房间。打斗的时候，他不小心跌进井里，我喊人去捞他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有两个书生出来说：“我们作证，事情就像是墨听渊说的那样。这里还有李固写的小人书。”
京兆府尹一看，只觉得上面的字眼不堪入目。
他连忙将小人书收回，看向墨听渊。
“虽然你是为了维护长公主，可是杀人这件事情，却是不能免罪。来人，带走！”
看着被带走的好友，那两个书生焦急去揽。
“他也是好心维护公主，不是故意杀人，是失手杀人的！”
京兆府尹看向那些书生：“本官知道。但需要经过案情梳理，才能最终判定墨听渊是否无罪。先带走！”
见人走了，其中一个书生惋惜。
“听渊学识那么好，老师说过是最有希望夺得状元的人。没想到他就这么毁了……”
另外一个犹豫了一会，最终坚定地说着。
“我们去求长乐公主救听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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