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陷入回忆
另一边，躺在床上的人儿眉心微蹙，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薄唇紧抿，脸色也开始泛白，像是陷入了梦魇，或者说，她是陷入了以前的回忆。
——
“司命上神，月老被关入无极渊了。”侍女低着头，腰微弯，手上的托盘上放的是茶具，白玉茶壶中是今年的新茶。她是服侍司命的侍女，也是月老找来的说客。
世人皆知司命无欲无求，眼里只有众生万民；世人又皆知月老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但眼里只容得下司命一人。
但无欲无求的司命又怎么可能会给月老他想要的回应，所以上万年来，月老的一腔热血没有在司命冷漠的心里激起一丝涟漪。
“因为什么？”唐妖灵懒懒地倚靠在贵妃椅上，手上是一本司命簿，上面是晦涩难懂的文字，密密麻麻。她的狐狸眼半阖，月老的事情并不能让她的内心起一丝波澜。
手上的那一页正是月老的命数，唐妖灵看了几眼，在其中一行停留了很久。
“月老擅自修改上神姻缘，即将收到神罚。”侍女将托盘轻放在唐妖灵身旁的桌子上，又将新茶倒在白玉的茶盏上，并将茶盏放在靠近唐妖灵手边的位置，茶盏里的茶水还冒着丝丝热气。
“按理来说，这种事情不应汇报到我这里。”唐妖灵抬起手，将茶盏拿起，轻轻地晃了晃，抿了一口茶后，又将茶盏放下，“你是想让我去看看吗？是谁派你来传话的？”
唐妖灵把视线从司命簿上移开，一双狐狸眼直直地望着那个侍女，像是看透了一切，眼里满是淡漠的。“或者说，江斯泽修改的，是我的姻缘。对吗？”唐妖灵问道，但语气中皆是肯定。她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双满是笑意的桃花眼，和那一袭红衣，和那少年郎的笑容。
侍女忙跪在地上，低垂着头，肩头轻颤，整个上神界，谁人不知，上神司命冷漠无情。
“不用你回答了。”唐妖灵站起，将司命簿收了回去，向无极渊走去。她想要去看看那修改了自己姻缘的少年还想要玩什么游戏。
无极渊内，一袭红衣的月老站在火舌之中，双手的手腕上戴着镣铐，将双手高高举起，一条条血痕交错地分布在露出的皮肤之上。头低着，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望着脚上戴的镣铐。
他在思考那个人会不会来，他的眼眸一会儿亮起，一会儿暗下。他既期待司命来，又不想她来，要是她来了，就说明她的心里是有他的，但他不想让唐妖灵看到他现在狼狈的模样，即使这些都是假的。
唐妖灵从外面一步一步地走向江斯泽，白衣的衣摆已经沾染上了灰尘，为清冷的美人平添了一丝人间烟火。但她并不在意，还是继续往前走去，直到站在江斯泽的不远处。
江斯泽听到声音，抬头看向了唐妖灵，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流转着笑意和深情，亮晶晶的。
“你来了。”江斯泽笑道，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脚向前迈了一步，又被镣铐扯回，有些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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