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男人双瞳骤缩，飞眉拢起，似乎很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但是毕竟没有立刻出语责备。
注意到他微表情的变化，傅一念心情有几分恶作剧得逞的畅意，接着说下去：“许总，你是汉城商业的精英翘楚，也是我的偶像。我想能成为你的秘书，时刻向你学习，必定能让我受益匪浅。”
以许恒意今时今日的地位，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的话语他听得多了。
但是眼前女子态度这样的坦诚，仿佛一字一句都是肺腑之言，倒看不出来是想要刻意阿谀奉承他，或者是想向他表达爱慕乘机上位。
许恒意想起了某个惊鸿一瞥的画面。
是了，她这样的女子，倒的确不需要去阿谀奉承什么男人。
想了想他又问：“你是文学专业出身，若来担任我秘书的工作，对你而言会不会有难度？”
傅一念浅笑：“许总，你是牛津大学法学博士毕业，现在出任恒盛集团总经理一职，也算不得专业对口吧。而你的工作明难度明显要比一个秘书的大得多，但是没有人会质疑你是这个位置上最合适的人选。”
这番话说完后，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傅一念静静站在那里，眼神一直未从男人身上移开。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哪怕许恒意对她的回答不予置评，她也不像一个处于被动位置的求职者。
片刻，许恒意先别开脸，掐了个内线，同时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的助理李维很快从外边推门而入，看了眼室内的情况。
许恒意对他说：“应聘结束。”
李维试探地开口：“许总，如果您都不满意，我会联系人事部重新发布猎聘消息……”
许恒意没待他说完，隔空朝傅一念点了点，干脆利落道：“就她了。”
傅一念此前一直沉寂的双瞳在听见这三个字后，似有波光跃动，但只一瞬间，她丰盈的唇微微翘起，从位置上站起，朝眼前男人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许总。”
许恒意点头，神情若有所思：“努力工作，期待你的表现。”
李维心底重重抚额，老板原来是特意给人放水来着，这水真是放得稀里哗啦，简直可以把人冲走了。
办好入职手续，从总经办出来，想象中比过五关斩六将还要艰难的面试就这么顺利通过了，让傅一念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经过长长的走廊，从一大排明亮的落地窗望出去，正好可以眺望整片汉城最豪华的风光。
傅一念的眼神被玻璃窗外的盛景吸引，脚步缓下来，拎着包贴到玻璃窗前。
哪怕这中间隔着无数高楼大厦，她的目光却仿佛有着某种穿透力，还是精准地探寻到那座可媲美恒盛总部大厦的华亚集团商厦。
这样站了几分钟，她伸出手指，那手指细长白皙如青葱，触在坚硬的玻璃上，冰冷穿过手心，慢慢蜿蜒上心尖。
收回手，她手指捻了捻沾在指腹上的灰尘。光亮的玻璃上映出女子不符合年纪的静淡神情。
但随之，她缓缓勾起棱角分明的莹润双唇，露出一个俏皮的笑。
“就那么高兴做秘书？”
身后果然传来许恒意低沉温润的声嗓。
玻璃窗上映出站在她身后三米开外的男人身影。那身蓝白条纹的衬衫经过半天的办公忙碌，并没有减损半分风采。铁灰色的西装裤勾勒出他颀长的双腿，衬托得他身姿笔挺。
男人单手抄着口袋，目光一瞬不瞬落在玻璃窗那个简易的笑脸图案上。
突如其来的窥视，让傅一念有几分意外。她缓缓转过身，后背靠在玻璃窗上，脸上笑容不减分毫，眉眼轻抬，迎着那道审视：“许总，不是谁的秘书我都高兴做的。”
那含笑的眼眸似乎在跟他强调，她是他忠实的头号粉丝。
这样的傅一念，看起来和同龄的年轻女孩没什么区别，就跟刚才在办公室大着胆子告诉他，他是她的偶像一样，娇俏，天真，又孩子气。
许恒意轻轻颔首，不再说什么，径直越过傅一念走向电梯。
傅一念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嘴角的笑才渐渐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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