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甚至都有些忘了正事。
直到卡尔故意咳嗽了一声，他才勉强从见世面的感慨状态中脱离出来。
“抱歉刚才有些…………”
说罢博加多赶紧顺手合上了囚车后部的大门，并转身开始翻找用于展示的仪器。
那是一个个平板。
阿巴蛋和洛肯都见过这种玩意。
一般来说那些机械教的技术神甫们，偶尔会拿这些屏幕展示某些数据。
并且在帝国的绝大多数大型机械上，这种显示屏并不罕见。
但这只提到了一个方面。
能把数据显示出来是一回事，可显示的数据有什么意义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这一点上，亲身感受过千子战舰激活效率的阿巴蛋可能比洛肯更有发言权。
信息的传递、处理、分发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有着异常重要的意义。
“按下面那个按钮激活。”
一边按下便携显示器底部的按钮，一边朝着两位新兄弟介绍名为“希望之种”的系统。
“这是工作模块。”
点击跳转按钮后，屏幕便自动切换到了那群正在下巢中给卡尔打工的“负债者”身上。
“这是运转模块。”
点击跳转按钮后，大量让洛肯都有些懵逼的物资余量以及工厂保存情况等数据便清晰地呈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资源模块。”
…………
在足以令二人眼花缭乱的一通操作后，众人才反应过来这玩意有多么恐怖。
如果非要类比一下的话，应该只有机械神教在智控军团上才会用到这种复杂的代码。
因为越复杂的系统，往往也意味着越多的bug。
不巧的是，最擅长复制粘贴的机械教内，真正有实力动这些“屎山”的存在屈指可数。
因此他们很少会主动开发这种本就吃力不讨好的系统。
内政部里面那些堆成小山的文件便是对于这种系统“不稳定性”的最好诠释。
一直以来，这种处于AI灰色地带的集成技术，便因为种种原因被压制在了一个极低的水平。
这套系统甚至设计的比那些帝国舰队内负责协调指挥的程序还要细节。
虽然目前因为终端产量等等限制，仍旧有大量的模块处于早起阶段，
可一旦这套网络真正意义上建成，巢都的管理者将拥有真正意义上直达终端的指挥权。
那一刻，整个巢都内将再无任何的隔阂。
上下巢乃至塔尖的固化将被彻底打破。
这种做法就是意在架空那些旧有的贵族，等于是卡尔出门就反手来了一下背刺。
然而如果只是这点功能的话，未免有些太小看这份能“感化”特斯卡的宏伟计划了。
在稍微给三人上了一点小菜后，卡尔终于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这是计划模块。”
点击跳转按钮后，一副巨大的设计地图便以立体的形式呈现了三人眼前。
起初只有一个小小的亮点，其右侧标注着黑鼠帮（旧）。
随着视角逐渐斜向拉起，越来越多的亮点随之亮起。
并且第一次，这些亮点间出现了连线。
这些连线有些代表着需要加固的建筑，有些代表着两个亮点间的物资调运。
看到这里，洛肯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可这似乎和本次会谈的主题没有任何关系。
诚然，这将会是一套不错的管理系统。
可按照卡尔之前所述的糟糕情况，这还远远不够。
如果卡尔的格局仅限于偏安一隅的话，那洛肯可能就要自己另寻它路了。
好在洛肯和阿巴蛋不同。
最少他会给予讲述人足够的时间。
好在等待的结果并没有让洛肯失望。
随着镜头继续向上拉，更多密密麻麻的虚线出现在了洛肯眼前的屏幕上。
如同密密麻麻的网道般，这些虚线开始沿着B-13号巢都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开始向外蔓延。
越过那些法兰克三号上宏伟的山脉，铺过法兰克三号上早已干涸的海床。
最终，一幅让洛肯不敢相信的设计图呈现在他的眼前。
“这太疯狂了，这根本……”
以行星作为战舰，这种哪怕放在M31都显得疯狂无比的思路，再度让洛肯感受到了完全不亚于直接被拎到M42的震撼。
下意识的，洛肯便想直接指出卡尔计划中的缺陷。
可当仔细观察计划中的每一个细节时，他才发现这好像真的可行。
“这不太可能用人力完成的吧。”
面对已经不能单纯用移山填海来解决的工程量问题，饶是阿巴蛋也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单纯巢都外部那恶劣至极的环境就已经宣判了这个计划的死刑。
这都不是堆不堆人力的事情了。
在那种恶劣的环境下，工人每天的产出甚至敢不上损耗的速度。
只能说计划写的很好，下次别再吹牛了。
但真的就没有办法么？
看着依旧自信满满的卡尔，洛肯一时间竟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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