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客厅泡茶，让周暮昀去洗水果。
霍衡昔看着站在流理台前洗苹果的周暮昀，还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儿子。
之前听喻橙说过他还学过做菜，事实证明，听人描述总是不如亲眼见到更有震撼力。
片刻后，周暮昀端来了一盘水果，腰上的围裙已经被他解下来了。此刻他面色冷淡，峭薄的唇微抿，还是那副在外人面前的姿态。
霍衡昔暗暗啧了声。
真不知他是有了女朋友后转了性子，还是本就如此。
喻橙当然不知道霍总心里想什么，陪着他们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儿天，眼见时间不早了，客气道：“叔叔阿姨，晚上留下来吃个饭？”
周致鸿：“不麻烦了。”
霍衡昔：“好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喻橙：“……”
周致鸿看了一眼身侧的霍衡昔，最后还是选择听妻子的话，留下来一起吃个晚饭。
闻言，喻橙不敢再陪着他们聊天了，起身进厨房准备。
今天这道粉蒸肉也不能作为美食博更了。她得抓紧时间多做点菜，没工夫一边做菜一边拍照片。
幸好她有把冰箱塞满的习惯，家里每天都不缺食材。
周暮昀本来想说给她帮忙打下手，被她拒绝了。怎么能让客人独自呆在客厅里，那样太没礼貌了，她把他赶出去陪他们聊天，她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活。
诺大的客厅里，三个人分两边坐。
周致鸿夫妇坐在沙发一边，周暮昀坐在另一边，相对无言。
他在家也是这样，很少说话，父母有问题问他，他才开口回答，绝不主动挑起话题。
霍衡昔呷了口茶。
她刚才看过了，喻橙这姑娘泡茶的手艺挺不错的，像是专门学过。
“你刚才在洗菜？”霍总忽然说。
原本她还猜测他是不是在做菜，陡然想起来喻橙说过他厨艺很糟糕，再看他手上都是水珠，她便猜测他应该是打下手。
周暮昀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淡淡地嗯了声。
“你竟然会洗菜？你还会做什么？套被套会吗？上次听橙橙说你在学做菜，你学会做菜了吗？”
这一刻，霍总仿佛化身十万个为什么，恨不得拉着周暮昀做一个深度采访。她十分好奇他交了女朋友以后还学了什么。
其实她觉得挺遗憾的。
她和丈夫各自都有事业要忙，周暮昀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爷爷生活。孩子最重要的成长岁月他们都没参与过。等他们想起来管教孩子的时候，他已经长大懂事了，有自己的思想，也不需要大人过问。
周暮昀轻咳了一声：“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
他瞥了一眼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身影，端起桌上的茶杯，呡了一口。
霍衡昔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心中了然，笑着转移了话题：“你昨天生日是跟橙橙一起过的吗？你们去哪玩儿了？”
昨天周暮昀的生日，她打了个电话祝他生日快乐，还提议让他把喻橙带到老宅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庆祝。但被他拒绝了，他说自己有别的安排。
儿子都这么说了，霍衡昔只好作罢。
她有点好奇，昨天的生日他们是怎么过的。
昨天的生日……
提起这几个字，周暮昀首先想到的不是昨晚在别墅一帮人吃吃喝喝，还捉弄了他，而是另一件事。
余光不禁又飘向厨房里的身影。
想到那些，他的嘴角就控制不住上扬。
霍衡昔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忽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看起来是发自内心的欣喜，像个吃到糖的小孩子。
霍衡昔：“……”
他看向自己的丈夫，目含询问。周致鸿淡定喝茶，心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儿子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
喻橙对于做菜得心应手，干别的事情或许有拖延症，做菜绝对不会。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还有可能几道菜同时做。
一个多小时后，喻橙说了声可以开饭了，周暮昀便放下茶杯起身帮忙端菜。
众人围坐在餐桌上，一盘盘色香俱全的菜端上来，摆了满满一桌。霍衡昔看到的时候以为自己在餐厅里吃饭。
她知道喻橙厨艺好。她去霍家做客的时候做过一道玉子虾仁，当时被老爷子夸赞了，她也跟着尝过，很好吃。
此刻见到餐桌上的菜，还是有点惊讶了。
她也太会做菜了吧！
霍衡昔看向自己的儿子，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看，想要看他有没有长胖。
拔丝地瓜，干锅西兰花，粉蒸肉，水煮鱼片，油焖大虾，凉拌牛肉，还有一道蒸烧麦。汤是鲜香的笋汤，上面飘着黄花菜，看起来就很美味。
霍衡昔再次把目光投向周暮昀，他哪儿来的福气找来喻橙这样的女朋友。
周暮昀没注意她的视线，自顾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
四人心情都很好，举起杯子象征性碰了一下。不过喻橙喝的是鲜橙汁，面对霍衡昔疑惑的眼神，她腼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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