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顿时就兴奋了。
平时身为军犬，不是在训练就是在出任务。能给它们肆意撒欢的机会并不多。
但狗狗的天性还是爱玩的，一见到纸就撒开爪子扑了上去。
我咬！我抓！我撕！
实在太开心了！
湛凛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一地的纸屑。
阿诺咧着张大嘴，正在上面打滚。
小姑娘穿着棉裤岔开两条细细的短腿坐在地上，大张开双手往前一捞。嘶啦嘶啦，把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纸张撕成更小的纸片。
一人一狗，撕纸撕得不亦乐乎。连湛凛洗完澡出来，走到他们身后了都没发觉。
“湛、苟、苟。”
寒意从脊背窜到四肢，湛苟苟撒欢的动作僵住了。
眼珠子慢慢地移到一边，机灵的阿诺早就察觉不对钻到桌子底下避难去了。
“坏狗狗！”
湛苟苟生气。
明明是他们一起闯祸，阿诺怎么可以先跑？
“阿诺坏，你呢？嗯？”
湛凛直接一把拎起小姑娘，扳过她的身子让她站好。居高临下地睨着她，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怒意。
小姑娘太惯着她，越发调皮捣蛋了。
“知道错了吗？”
他声音低沉。
好在只是他让蒋征去查的市区福利院的资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不过训斥还是要的，不然小姑娘记不住教训，下次还要犯。
下次？
湛凛眸光微闪。
明天就要把小姑娘送去市区福利院了，下回她闯祸……也不关他的事了吧？
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令他有些烦躁。
“叔叔，你没穿衣服。”
清清脆脆的声音，好像一颗碧珠叮咚一下落进清澈的湖水中。使得平静无波的心湖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湛凛下意识地问，“什么？”
湛苟苟站在他面前，仰着脑袋很用力才能望进他的眼。抬起手，指着他。声音特别天真地重复了一遍：“叔叔，你没穿衣服。羞羞羞！”
“……”
“噗！”
钉子差点一口把臭袜子喷出来。
湛凛的脸却是黑了。
刚才训小姑娘忘记拿换洗的衣服进去。所以这会儿他上身是赤裸着。腰间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极短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他分明的侧脸流下来。一直滑到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向下，便是他精壮的六块腹肌。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极致诱惑的痕迹。
只是小姑娘还小，自然领会不到此刻在她面色的绝色享受。
在她眼里，湛凛就是个没穿衣服到处跑的怪蜀黍。
羞羞羞！
小姑娘手指在脸上做出羞羞脸的表情。
湛凛的脸色更沉一分。
都能看的他脸颊的肌肉蠕动了两下，好怕他下一秒就能把小姑娘丢出去。
“把这里打扫干净。”
“……”
“没扫干净今天不准吃饭。”
“……”
湛苟苟垮了小脸，小嘴也撅了起来。
不给她吃饭，就是大坏蛋！
“跟我进来，吃药。”
湛凛命令式地说道，抬步往卧室走去。
湛苟苟不动，被他回头冷眼一扫，下意识地就赶紧跟上了。
她还是有些怕这个男人的。
可那知道因为走得太急，又是光着脚丫子的。踩在一地的碎纸上脚底一滑，身体向后倒了下去。
“啊——”
湛苟苟惊叫一声，小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着。抓到了什么，用力一扯。
“喔——”
塞着臭袜子的钉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家老大身上仅有的一块浴巾当着他的面被扯下来。
白花花的一片啊，差点闪瞎了他的钛合金眼。
他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老大的屁股可看不得！
不对！
老大的屁股，今天不看，更待何时？等回去龙城还能和兄弟分享一下啊！
钉子内心汹涌澎湃起来，噌地一下睁开眼。
迎面而来一只拖鞋，正正拍在他的麻子脸上。
啪的一下，直接把他给拍晕了！
可怜的钉子。
这边，湛苟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不太疼，但在她摔倒的同时，从天而降一条浴巾，把她从头到脚给罩了住。
“呜呜呜呜——”
她挥舞着小手。
虽说浴巾上有熟悉的气味，但是好重哦。
募地，头顶一轻。浴巾被拿走了。
湛苟苟抬头，对面某人已经重新围上了浴巾。
那表情淡定无波的，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起来，去把鞋子穿上。”他丢下一句，率先走了进去。
湛苟苟拍拍屁股爬起来，看着湛凛把卧室门关上，总觉得有点可惜。
可惜什么吧，又不知道。
转头，钉子已经被拍晕了，脸上一个大大的鞋印。
阿诺躲在桌底下，两只爪子在前面交叠在一起。遮住了它的大眼睛，两只尖尖的耳朵谨慎地一动不动，好像在紧张什么。
可不紧张吗？不小心看了他们老大的屁股，连小丁丁都看了。回头，它会被老大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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