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老头呢？”
湛凛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来，申静正在厨房和秋婶一起忙碌早饭。
“你爸和蒋部长一起出访R国了，总统亲下的命令，得过几天才回。”她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刚回家就想着汇报任务，你这满脑子除了这还能有点什么——”
秋婶在一旁帮腔，“他们这帮小子整天就想着要干出一番事业，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一点都不操心自己的终身大事。您看我们阿简，都快和犯罪分子谈起对象了。你还说不得他，说几句就和你急……”
“就是，他们自个儿不急，急的都是咱们做父母的。尤其是小凛，和他爹似的木头桩子一个。将来哪有女孩子肯跟他……”
“夫人您也别急，少爷他还年轻。不像我们阿简，过了年都24咯——”
两个女人唠唠叨叨，湛凛赶紧找机会闪身溜了出来。
终于有点明白成简那货为什么避着躲着不肯回家。
令人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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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啦~”
“来了来了——”
湛老太太牵着湛苟苟，乐呵呵地走进来。
看她眉开眼笑的样子可以看出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孩子。从刚才见到第一面起，老太太就一直牵着小姑娘不放手。这么一看还以为是亲生的祖孙俩。
湛苟苟也很乖巧。
她在解放军叔叔房间里为数不多的照片上见过他的家人，虽然不太认得脸，但他们身上有一种和解放军叔叔一样很亲切的气味。所以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湛老太太她们，小姑娘却没有表现出防备和敌意。
仅仅是短暂的接触后，她就自然而然地愿意亲近她们了。
这可能，也是属于“亲人”之间独有的吸引力吧。
“来，小乖乖和奶奶坐——去，湛二，让一边去！离我远点儿！我看见你就烦……”
湛老太太拉着小姑娘在她身边坐下，而某人则是很无奈地被自个儿奶奶赶到了一边。
湛凛迈着大长腿，很无奈地拉开小姑娘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想吃什么？”他拿起小姑娘面前的碗自然而然地问。
湛苟苟乖巧地坐在欧式餐桌前，小小的一只，很费劲地伸着脖子才露出了大半个脑袋。大眼睛在一桌子各色各样的早点上看过去看过来。有一点儿羞涩，但是又忍不住地咽口水。
这些都看起来，好好吃哦。
申静忍不住笑道：“想吃什么就吃，这一桌子啊都是为你准备的。不要害羞……”
一边说，一边拿了个刚剥好的鸡蛋放进她的碗里。
“吃吧。”
白嫩滑溜的鸡蛋白立刻吸引住了小姑娘的目光。
咕咚一声，湛苟苟狠狠咽了口口水。
然后，抿着唇，在大家各自低头吃着早点的时候，嗡嗡的小声地说了一句：
“谢谢妈妈。”
“哗”
几人吃饭的动作齐刷刷停了下来，看向小姑娘。
申静更是愣住了。
刚刚，小姑娘叫她什么？
现场一瞬间安静极了，湛家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瘦瘦小小却有一双特别明亮双眸的小姑娘身上。
湛苟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一脸茫然。
她是说错什么了吗？
她求助地看向身边的湛凛。
小手轻轻地扯住了他的衣角，身子不由地想往他身后躲。
湛凛察觉到她的动作，大掌覆上她后背。
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服传递到小姑娘身上，她抬眸，对上湛凛肯定的眼神。
些许忐忑的心才放松下来。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现场微妙的气氛。湛老太太将小姑娘搂到身边，捧着她的小脸一阵蹂躏。笑道：“奶奶的小乖乖真聪明！学什么都快——”
申静回过神来。
视线落在小姑娘无辜懵懂的小脸上，再转向湛凛。
自己这个从小对旁人冷冷淡淡没多少表情的儿子，如今正含着温暖笑意，满眼都是这个小姑娘。
刚刚那一声“妈妈”，或许小姑娘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吧？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湛苟苟对家人的概念很模糊，对她来说，“爸爸”“妈妈”“爷爷”都只是叫人的称呼而已。
她听湛凛叫湛老太太“奶奶”，她就也叫“奶奶”。
听他管申静叫“妈”，她就也跟着叫“妈妈”。
殊不知这一声“妈妈”，对别人来说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湛苟苟直接用手拿起剥好壳的鸡蛋，放在嘴边闻了闻，又舔了舔。整张小脸都是明亮的，仿佛手里拿的是什么美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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