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好看的手指在一众理发工具上划过，湛凛有些犯难地拧起了眉。
这些都是什么鬼？
小姑娘有两个发旋，有一种说法，两个发旋的孩子普遍表现得较为聪明机灵，但性格上也有些固执耿直。
湛凛笑了笑。
还真是没说错。
随手拿起一把剪子，对着小姑娘的发梢比划了两下。
然后，咔嚓——
利落地下剪刀。
正喝着茶的申静嘴皮子抖了抖，差点一口茶喷出来。赶紧出声提醒，“歪了歪了歪了……”
歪了？
湛凛蹙眉，后退两步仔细地看。
是歪了一点。
那就，再剪一点吧。
“又歪了……”
再剪一点。
“……左边比右边长。”
左边少了一撮头发。
“这回好像右边比较长了。”
然后，右边又少了一大撮头发。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湛老太太嘴角直抽抽。
眼睁睁看着她小乖乖的头发被越剪越短，终于忍不住叫停，“得得，你们母子俩可给我住手吧——”
“吧”字尾音还没落，就听见咔嚓一声。
湛老太太看着湛苟苟亮锃锃的后脑勺，眼角突突突地跳。
得，现在不用担心哪边长哪边短了。
同样愣在那的还有湛凛，盯着小姑娘被剃剪秃噜了的后脑勺，俊美的脸颊狠狠抽了抽，有一丝的皲裂。
他都干了啥？
在军区的时候，他们这些粗人懒得去理发店。头发长了，很多时候都是自己解决。或者让自己兄弟帮忙。
反正就是个平头，万年不变的发型。完全不需要技术含量。
可是今天湛凛终于意识到，理发这门手艺还是要有技术含量的。
他张开手掌撑了撑额头，有点哭笑不得。
“我的天呐，你都干了什么！！哈哈哈哈！”申静过来，围着小姑娘转了一圈，哈哈大笑。
这发型，真是绝了。
小姑娘现在的样子，像个光秃噜的樱桃小丸子。
她模样本就好看，这些天来，原本苍白的小脸已经泛着健康的粉红色。胖了不少，这么抿着小嘴的时候，脸颊上肉嘟嘟的。
所以就算是被剃成了个半光头，小姑娘看上去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更像个长相标致的漂亮小男生了。
不过，湛老太太还是气得想打这个孙子。
她好好的一个小乖乖，被他理成了个光头小丸子，可不让她生气吗？
“再长出来就好了。”某人握拳在嘴边轻咳了声，脸色有点不自然。
“你以为小乖乖是你们这些臭小子呢？人一水灵灵的小姑娘，爱漂亮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湛老太太作势扬手要打自个儿孙子的屁股。
湛凛只好侧身避开。
一边躲，一边又要顾着老太太年纪大，不能来真的。
想自己好歹也是堂堂一个集团军的军长，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么被自己奶奶追着打，湛凛觉得很无奈。
再看一眼小姑娘，正一脸茫然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丝毫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客厅里没镜子，她也不知道剪成了什么模样。
唔，就是后脑勺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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