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湛凛怀里看他办公的小姑娘抬起眼，给了他一个“你好多余”的眼神，又继续盯着桌上的笔记本看了。
她最近特别喜欢腻着湛凛，大概是知道等过了年，解放军叔叔要离开去军区。而她也要去上学，会有好长时间看不到他。所以这几天几乎都是湛凛走哪，她就跟哪。跟个粘人精似的。
湛凛也由着她，他知道小姑娘缺少安全感。怕他离开后不再回来，这才这么黏他。
“叔叔，这里为什么要少一点？是大块头叔叔他们吃太多了吗？”
小姑娘天真的话语引起了蒋征的注意，他噌地一下抽凑过去，看向小姑娘指的方向。
嗷的叫出声，“老大，你干嘛削减我们伙食费啊？”
湛凛棱角分明的脸上依旧一派严肃高冷，淡淡道，“上头有一批最新型的装备，我要了。”
提到装备，蒋征的眼顿时就亮了。
上头每次有好东西，底下的各个军区都是争破头都想往自己手底下弄。他们38军被全军称为“万岁军”，就是因为每次有最新型装备，首先轮到的是他们军。
他们不要的，才会轮到下面。
而且，他们老大是好招惹的吗？要是他看上的有人敢抢，绝对是揍得他们爬不起来啊。
当然，除了上头标配的装备。还有一种他们更眼馋，那就是非常规途径获得的装备。
一定是郝然少爷，又把他某个对手给干掉了。
这种黑道军工厂出来的东西，劲道足威力蛮，特别对蒋征的胃口。
“老大，你就不能让郝然少爷送咱吗？”蒋征苦哈哈。他虽然十分觊觎那批家伙，但要削减他的伙食费他也是不干的。
湛凛哼了一声，“你觉得可能吗？商人眼里，只有钱。”又睨了他一眼，慢悠悠，“一个月三十天，你们来我家蹭饭有十五天。削减你们伙食费有问题？”
“……”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可是老大，来你家蹭饭的可不止他们啊。
他好几次来湛家，都在门口遇见过首长还有老爷子的战友兄弟。然后结伴一起进来蹭饭，俗称饭友。
他们的伙食费怎么不减？
说到底，还是他们老大抠。
蒋征心里默默吐槽。
湛苟苟则是像看白痴看了他一眼。
这个大块头叔叔好笨哦！叔叔都这么抠了，叔叔的爸爸，叔叔的爷爷，肯定是更抠啊。
笨蛋！
转头，对上一道审视的目光，正专注地落在她脸上。
她抬手摸摸脸蛋，脆生生，“叔叔，我脸上有花花吗？”
湛凛收回审视的目光，对上她清亮的眸子，笑，“你脸上没花，衣服倒是挺花的。”
他家申静女士也不知道什么毛病，给小姑娘准备了一柜子公主裙。每一套公主裙还搭配一个不同款式的假发，美其名曰收拾他手残剃掉小姑娘头发的烂摊子。
实际上谁不知道，这位湛家夫人年轻的时候混LO圈混得风生水起。
难怪那个时候申静女士看小姑娘的眼神都是贼亮贼亮的。
“阿姨说女孩纸就该这么穿。”小姑娘抓了一把金黄色波浪卷的头发。”叔叔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就怪了好吗！
对于湛凛这种才二十岁心理年龄已经三十的老古板来说，这不伦不类的穿的是啥？
“不好看嘛？”小姑娘没得到回应，撇了撇嘴有点不高兴。
“我觉得挺好看的。”一旁因为伙食费被削减而满头怨念的蒋征接了一句，故意看了眼他家老大朝他射来的眼刀子。“我觉得小苟苟你长得可爱，穿啥都好看。”
“真的嘛！”小姑娘一下子就开心了，冲他竖起大拇指。“有眼光，给你点个赞！”
蒋征乐了，尤其是看到他家老大不爽的脸色，就更乐。
独不爽不如众不爽，他伙食费没了，怎么也要让他家老大也不爽一下才行。
“你可以滚了。”
“那可不行，我今天有任务的，”蒋征挺直了腰板。
“任务？”湛凛掀起眼皮子，示意他“有屁快放”。
蒋征汗，鼓足了勇气大声，“夫人交代了，让我带老大您去相亲。夫人为您约了几位家世相貌兼优的女孩子，让老大您务必到场。”
蒋征说完，目视前方。表面上底气十足，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夫人太狡猾了，把这差事交给他，这不是坑他嘛。
谁让他这几年蹭了不少饭呢，这会儿心里再怂都得硬着头皮整下去。
湛凛眼皮子突突直跳。
难怪老太太突然给他请了一个月假，说什么让从没享受过祖孙之乐，让他留下来陪她过年。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呢。
客厅里，申静和老太太很淡定地坐在沙发。老太太依旧沉迷电视剧，申静则是一边饮茶，一边翻阅食谱研究新的甜品。
见湛凛冷着一张脸下来，婆媳二人互相对视一眼。
“小凛，妈给你约的是钱教授的孙女。小姑娘今年十九，刚上大一。等处几年大学毕业结婚正好——”申静乐呵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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