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一点。
秦明来到了一间形象中心理头。
——正规的理发店。
此时形象中心估计还没来客人，才开门不久，店员正在打水清扫，店内的音响里放着佛门圣曲《大悲咒》。
不大而又幽静的店内，梵音靡靡生起，显得很是肃穆。
秦明的心情也随着《大悲咒》的播放平静了下来，虽然开启了直播，但他并没有讲段子。
因为段子大都比较内涵，在这种环境下讲，有些违和。
形象中心的确有别于街边普通的理发店，设计师显得很是专业，托着下巴给秦明研究了一会，便在电脑上弄出了简图，秦明看过后很是满意，于是设计师开始操起剪刀，给秦明捡起头发。
一缕缕黑色发丝慢慢掉落到地上，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头发越剪越少，秦明莫名其妙觉得悲从中来，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片刻后，双眼竟然浮现出点点泪光，嘴角也微微抽动。
设计师惊呆了，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颇为不自信道：“先生，莫非对我设计的发型不满意？”
秦明摇摇头。
设计师奇了怪了：“那您怎么哭了？”
秦明眼睛眨巴两下，哽咽道：“可不可以把音响关了？”
设计师更加奇怪了：“先生，不喜欢这首曲子么？”
秦明声音更加哽咽了：“一边听大悲咒一边理发，感觉就跟庙里剃度似的，兄弟，我现在很悲伤啊……”
本来平静如水的直播间，听到这句话，瞬间就炸了。
“噗嗤哈哈哈，大清早起来就听到主播骚气的话。”
“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主播的委屈。”
“神塔么边听大悲咒边理发。”
“震惊！某主播竟然在理发店干出这些事儿……”
“楼上的兄弟，来我们vc震惊部吧，我们需要你！”
“噗哈哈实在忍不住，本来挺神圣的音乐的，被主播这么一闹。”
……
换了音乐后，接下来的理发果然要顺畅多了，头型的确对得起那过万的rmb。
剪出来的头发很油很亮很光滑。
理过一头清爽的发型后，秦明依照记忆里的路线，来到了那个熟悉的老院子。
一草一木都还没改变，楼下张老头儿仍旧在卖着油条豆浆。
“张叔，来俩油条，再来杯豆浆。”
秦明也不废话，径自坐到一张凳子上，等待着食物的到来。
因为经常跟面打交道的缘故，张老头儿的脸时常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面粉，看起来和善至极。
不过这份和善在看到秦明之后戛然而止，张老头儿脸色大变，颇为惊疑道：“秦明？什么时候回来的。”
话是好话，但这语气……
秦明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今早上，回来看看，馋你家油条的很。”
张老头儿听到这话，如临大敌：“油条现在一块二一根，不打折！”
秦明：“……”
直播间笑炸了。
“油条也可以打折么？”
“这油条店老板有意思啊。”
“我他么觉得主播更有意思。”
“对啊，你们想想，能让卖油条的说出这句话，主播平时得是什么表现？”
“噗哈哈哈我一直以为卖油条讲价只是段子，没想到主播真他么做过！”
“其实我觉得挺心酸的，穷的时候真的买什么东西都想打折。”
“话是这么说，可我还是想笑啊哈哈哈。”
……
无奈的摇摇头，秦明笑道：“今天不跟你讲价，有钱！”
张老头儿松了口气，旋即又想到了什么，更为惊恐的道：“难道你又想买一根扔一根？我告诉你，我这里拒绝浪费粮食。”
直播间再次炸了。
“噗哈哈哈哈，我他么真的服了主播，直播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贼鸡儿有意思，他么的吃一根扔一根，这得多暴发户啊哈哈哈。”
“主播，我现在才真的服了你了，真的，贼牛批。”
“老板，揍死主播吧，噗哈哈哈忍不住就揍吧。”
“主播我觉得你不用讲段子了，你他么自己就是一个段子。”
“摊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客户，真替老板感到委屈。”
“同样是腰间盘，主播你为何这么秀？”
“cd秀觉得老师你很不错。”
……
听到张老头儿的话，秦明也沉默了。
自己以前，到底在这些街坊邻里面前，留下的是个什么印象？
这么去问候……会不会被打死？
算了算了。
秦明心中忽然有了决定。
吃完油条直接去福利院找老院长。
嗯，只是因为弟弟妹妹们比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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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来了，有点晚，但问题不大，嘿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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