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季冷晏的声音，纪明姿赶紧转过头，“怎么办，那个合同有问题，赵敏和李总监给签了，能不能追回来？”
“合同有问题？”
话是疑问，但是季冷晏的表情明显是猜到了的。
纪明姿没想那么多，只是催促季冷晏，“合同不能签，那个合同里面有问题，我的笔记被赵敏撕了，给我时间，我重新做一份。”
“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快点把……什么？”
纪明姿惊讶的看着季冷晏。
季冷晏垂眸，神色有些冷，也不知道是对纪明姿的还是对赵敏他们的。
“纪明姿，你要知道，你是一个法律顾问，提前躲避风险是你的责任，而不是出了事情之后来找我反悔，落棋无悔，人生更没有什么能重来的机会。”
纪明姿看着季冷晏冷漠的模样，有些委屈。
季冷晏是季氏的总裁，她是员工，这件事情是她的失职，她凭什么觉得季冷晏能够看在认识她的面子上帮忙解决？
更何况，合同已经签了啊。
但是纪明姿还是觉得委屈，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看着季冷晏就想到之前受到的侮辱，委屈的不行。
“是赵敏签的，没有问过我的，我……”
“够了！”季冷晏神情淡漠。
季冷晏毫不留情的打断，纪明姿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季冷晏的看法。
“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我一点都不想要签的，可是赵敏说股东那边想，所以没经过我的同意就签了，我都没摸到过那份合同。”
她用了一个晚上的休息时间，只是因为怕季冷晏被胡氏算计。
她等着赵敏，没敢睡，就怕赵敏没有找到合同里面的漏洞。
结果，赵敏本来就没打算管漏洞的事，就连李总监也是和赵敏商量好的。
现在她只能依靠季冷晏，可是季冷晏对她只会冷着脸。
纪明姿委屈的不行，眼眶通红。
昨晚的一切努力，就像是一场笑话一样，根本就没有人在意。
看着纪明姿的模样，李华生都有些不忍心了。
他也不清楚季冷晏这是做什么，但是季冷晏毕竟是他老板，季冷晏决定好的事情，他不敢开口，只能同情的看着纪明姿。
季冷晏看着李华生的同情，更是觉得心里有一股无名的火气。
纪明姿红彤彤的眼睛，对他来讲像是一场斥责，斥责他的冷心，毕竟就连李华生都看得出来纪明姿的委屈。
他到底是不能继续维持那张冷冰冰的脸了，神色软了下来。
“纪明姿，你要知道，你这个职业，从一开始就关乎着季氏的安危，觉得我凶你委屈？可是你想过事情不能解决的话，我季氏上下这些员工有多委屈吗？”
在其位，谋其职。
纪明姿也明白，自己做的就是这份工作，必须提前躲避风险是她的本职工作。
可是，她还是不服气。
“我提前一个晚上，在没有拿到合同的时候用电脑看的合同，我做了一个晚上的调查写下结论。知道合同已经签了以后就马不停蹄的找李总监，找你，我很清楚我的责任！”
她就是不服气季冷晏凭什么指责她，该做的不该做的，她已经做到份上了。
说到底，这也是上层人的劣性根吧，永远都只会把过错推到下面的人身上，不会反省自己的问题。
纪明姿看着季冷晏的目光，带上了几分不满。
季冷晏见此，并没有生气。
“不满我？可是我是总裁，我说过错在你就得忍着，憋着。”
纪明姿的脸，气的通红。
季冷晏还觉得不够一样，“你连赵敏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上司都搞不定，你怎么觉得找到我就能解决问题？”
纪明姿张口想要反驳，却哑口无言。
她还能说什么？说季冷晏跟她认识，应该帮忙？
这是道德绑架。
季冷晏见差不多了，这才接着道：“纪明姿，你要知道，这次的事情问题在哪，不是你做的不到位，是你没办法搞定你的上司。”
“你们是上司，你们说什么就只能是什么，我有什么办法？”
这一句，是季冷晏一开始的意思。
毕竟季冷晏说的对，他是总裁，他说是她的错，她就得忍着得受着。
赵敏不也是说了吗？
上面想要签合同，就算她说不能签，也一样没有人听她的。
所以，她这个法律顾问做着有什么意思？就是猜测上司们的念头，好迎合上司们？
等到真的出了事情，再跑出来背锅，说是自己没有预料到？
最后得到上司们的肯定？
看着纪明姿有些黯淡的神色，季冷晏突然低下头，把手搭在了纪明姿的肩膀上。
“所以，你要想办法让上司听你的才对。”
“听我的？”
纪明姿摇头，根本不可能。
季冷晏却是笑了，笑的有些冷，“如果你没办法让上司听你的，就自己成为上司，不然，就还是你没有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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