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椰子置换时空的能力再强，也总该有极限，否则也不会这么简单地为系统所用。
季知言想着，说：“你们多派几个人，带着火焰喷射器和引燃物，去凶宅烧个一百天，伽椰子应该就无能为力了。”
说起伽椰子，季知言突然想到了俊雄那个小孩：“对了，我给你们的那个样本的意识体呢？”
旬知道她问的是自己昨天做出来的男性个体，便带着季知言去到一个小房间：“在这里。”
与人类小孩别无二致的俊雄正乖乖地趴在地上看显示器。
“怪了。”季知言心中总有一点阴霾，伽椰子为什么非要把俊雄送出来，难道真的是一个母亲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够作为正常的人类生活吗。
季知言回忆起第一次伽椰子把自己送出来的时候，自己的情感丰富到了奇怪的地步。她当时就应该第一时间疑惑为什么伽椰子想要俊雄离开环世界的，变成人的俊雄在被伽椰子她们掌控的世界中难道不会活得更好吗？
可她现在看着和正常孩子无异的俊雄，却不那么笃定伽椰子在搞鬼了。
季知言现在的任务完全看不出应该怎么去完成，协助完成的判定是什么她毫无头绪，不过如何摧毁环世界计划，她心里倒是有个底，直接用她囤的武器火药炸了这个研究所就好。
暂且压下蠢蠢欲动想要扔炸弹的心思，季知言打算等津汇报结束，问问他这个环世界计划到底还有什么空缺。
次日，季知言从俊雄旁边的休息室醒来，她先去隔壁看了一下这个沉默寡言的阴郁小正太。
“俊雄？”季知言隔着玻璃窗喊道。
俊雄正面朝墙壁蹲在床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听到季知言的喊话，他也没有任何回应。
季知言直接问当班的管理员要来门禁卡，进入俊雄的房间后，她快步走到俊雄身边。
她伸手一戳这小孩的身体，后者居然面朝着墙，身体直愣愣地倒了下去。季知言伸手去探俊雄的颈动脉，体温尚有余热，不过已然没有脉搏。
“完蛋！”
季知言心里叫苦，却没有愣着，连忙把俊雄身体摊平，开始检查尸体。
没有任何外伤，至少在纳米衣覆盖以外的地方没有肉眼可见的伤口，纳米衣作为紧身材质，没有任何血迹一类的污迹。俊雄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死在了研究所AI的监控下。
是的，季知言与俊雄一样，所住的屋子都有AI监控，按理说，AI应该会在俊雄遇到危险的时候和研究所的管理人员报警的，可它却没有发现俊雄的异常。
而在季知言已经粗略检查过俊雄的尸体后，管理员才收到AI的警报赶了过来。季知言简单地交代了俊雄的情况，就跑到主控室找旬。
到主控室，却没想到外出述职的津已经回来了，正在和旬交代工作。
季知言小跑到两个秃子身边，问道：“你这个计划还差什么，怎么样才算完成？”
津诧异地看着季知言：“你怎么还没回你的世界去？”
季知言摆摆手，冷笑道：“我要是想直接回去，把你这个研究所炸了就行，我这是因为选的任务是协助你完成环世界计划，才迟迟走不了。”
津抓了抓自己并不存在的头发，抬眼看了季知言一眼，又微微侧头，手搭在下巴上：“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么好心的入侵者，是我小看你了。”
他又转头看向巨大的计算机矩阵，说：“差不了多少了，我得到了批准，下一步直接投放大量武装人员，对环世界内残存的鬼怪进行清理。”
季知言思索了一会，津的思路和她差不多，既然能直接一力破万法，何必苦苦寻找尸体净化成佛。她低声道：“伽椰子，应该是用来堵在你们出生点消灭你们有生力量的，一定要小心。”
“还有那个俊雄，就是我第一次给你的那个样本，他不明原因地死在他房间了，可能有鬼。”
津和旬闻言，眉头一紧，对视一眼，齐齐低骂一句。
他们之前为了研究四个女鬼，已经分了课题组去克隆贞子她们的身体，很难保证贞子她们不会出问题。
三人脚步匆匆地赶到实验室 。
透明的钢化玻璃盒子里存放着蠕动的生物样本，而这样的盒子一共有五个，分别贴着伽椰子、贞子、富江、裂口女还有俊雄的名字。
而房间另一侧的巨大营养舱也是像盒子一样一一对应。那些营养仓内，贞子、裂口女和富江的个体静静地泡着，而伽椰子母子的营养舱却空空如也，里面的个体不翼而飞。
“伽椰子她们呢？”季知言问。
“伽椰子我们本来就没有成功克隆，而那个俊雄，我们发现他没有什么特殊的，就送休息室了。”津松了口气，解释道，“就是你跟我说死掉的那个。”
季知言还是心有疑惑：“他的死因非常奇怪。”
津想了想，说：“你说的确实是个问题，我们的克隆体生命应该不会这么短，我会抽时间让手下人重新研究一下死因的。”
季知言秀眉微蹙：“那按你说的，你们的环世界计划已经几经成功，只差大规模进入了吧？”
“那为什么我还不能脱离你们世界？”
季知言再三确认自己的系统面板，依然找不到什么头绪。她现在的内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惊惶，难道她要永远回不去自己的世界了吗？
还是说？
她的手摸到了系统背包里的C4，只要一炸。
算了算了。
季知言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如果现在才炸，那她之前累死累活地帮忙岂不白费？何况，她还不清楚朝闻道他们的意识到底是已经回归，还是困在环世界了。
这就叫沉没成本，季知言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就算知道这个概念，但还是舍不得放弃之前的努力。
就在她老神在在的时候，一声尖锐的警报声划破长空。
津连忙打开便携显示器，大叫一声：“主机矩阵出事了！？”
旬和季知言也来不及多想，跟着脚步匆匆的津向主控室跑去。
而主控室的充满蓝色液体的巨大玻璃柱闪着夺目的光芒。
“怎么回事？”津扯起一个手忙脚乱的研究员的头发，强迫他面向自己，大声质问道。
季知言则仔细地盯着蓝色矩阵，那里给她的感觉很奇怪。
她看到了，在一片呼吸灯掩映的光辉下，俊雄的身体正漂浮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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