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季知言听不真切的话语，在此时作为摄像机的季知言耳中听得真切。
首先是一段讳莫如深的咒语。
随后她看到自己父亲露出一个看不懂的笑容：“既然如此，既然你本来今天要死在这里，却让我替你去死......”
“那么、未来的......某一天、也请你替我去死吧......”
他彻底失去力气，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将身后的少年压在身下。
面朝天空，因为中毒而乌青的嘴唇带着满足的笑意。
“这样......也好，总比杀掉亲生父母好......”
“哈哈哈哈哈哈......”
......
季知言突然感觉自己被旋涡吸走，再次回到了那片五彩斑斓的星空。
“原来如此。”季知言理解了一切。
自己父母作为这方面卓出的人才，在她出事的日子里不眠不休地研究，对于神秘学仪式有了些特殊的见解。
在自己即将身死，而女儿却还没完成献祭的时候，他又怎么可能愿意让原来的女儿永远无法回归。
所以他用这些见解在沟通神明时改变了祷词，将目标从延续未完成的仪式修改为转移他和季知言的神秘学关系到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身上。
季知言也总算知道为什么之前自己明明对程傅没什么感情，却无法伤害他。
用玩笑的方式来说，在神秘学意义上，程傅是她爸。
不过，现在她相信自己已经可以成功下手了，毕竟要杀的人从“父亲”变成杀父仇人，事情好办了很多。
“你说的惩罚是什么意思？”季知言想起在看这些回忆之前世界意志说的话。
“你呀你！和我联系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三尸就越来越脱离本源，变成独立意志。”
季知言感觉有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腮帮子。
“现在的你是愚蠢呆傻的善尸，当然会逐渐遗忘，直到变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还有还有，因为你选择了我，却一直不向我靠近，我就不喜欢你了。”
“你说的等我是什么意思？”季知言疑问。
“我喜欢你呀！在你第一次沟通我的之前，我就喜欢你了呀！后来我又不喜欢你了......”
“再后来我感觉我在被什么东西吃掉，好奇怪！好奇怪！”
“所以我就抓了一个想吃我的家伙，看你死掉了，就送给你了！”
“我不喜欢你了，但是我不想要你死掉，因为我还是喜欢你的呀！”
“等等等等，听不懂。”季知言打断，“你说的喜欢和不喜欢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表现？”
“喜欢就是，你只要想做什么就会成功，不喜欢就是，嗯，我想想，你会倒霉。”
“我懂了，那你塞给我的东西是什么？”季知言想了想，逐渐理解，“难道是，游戏系统？”
“就是那个啦！”
季知言总算弄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在日和副本的时候，其他人都说是突然出现了一个倒计时，倒计时结束后就进入了副本。
而自己则是在死亡之后被带到漆黑的空间，询问过后才获得了玩家资格。
季知言觉得无关的问题差不多都问完了，于是直接问出了最疑惑的问题：“你说的等我，是什么意思？”
“噢噢！”那个声音在季知言的脑子里传达出欢快的情感，“是想要送你宝物来着。”
“但是目前你还用不到，嗯，等你通过第二道门扉，就会获得啦！”
“什么是第二道门扉？”
“就是，斩掉恶尸呀！”
“大概明白了。”季知言突然问道，“为什么非要献祭？对你来说，难道献祭是真的有必要的吗？”
“噗噗。”世界意志发出没有感情的笑声，“我又不是客观真理呀~”
“不存在客观完全真理，只有主观和大他者塑造的真理。”
声音虽然听不出情绪，季知言也被隔绝了情绪，却依旧感觉到那股蕴含在话语里的讽刺。
“这不也是你们主流最认可的真理吗？”
季知言想了想，问道：“那些变成石头的仪式也是献祭？”
“不是。”声音回答得很快，“当通过第一道门扉之后，就可以汲取他者的生命力与，嗯，可能性。”
“毕竟，这条路本就是逐渐向我靠近，有很多种靠近的方法，只要能够回收可能性。”
“被汲取的生命力有可能归还吗？”季知言想到了地下城里上百个石像。
“唔！你居然这样想么......”声音嘀嘀咕咕，似乎在思考。
良久，祂才回应道：“本来他死掉，那些就都给我了，嗯，不过你想要的话，也可以给你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知言摇头，“那些被变成石头的人，还有可能变回去吗？”
“有哦，不过我不想直接告诉答案，那多没意思。”声音直接拒绝。
“那那些看不见的怪物呢？”
“那些石头人最后就会变成看不见的飞石蛇，不然你以为这个仪式流传那么久，怎么才这点石头？”
“我有还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在裂缝内看到的情景和在裂缝外不一样？”
“一些小空间，就像是你的那个系统背包一样。好了，别再问无聊的问题了~”
季知言感觉有什么贴到了自己的后背上，耳后似乎传来了被凉风轻轻吹拂的感觉。
接着，季知言发现自己的灵魂中传来奇怪的感觉。把灵魂假设成一块史莱姆的话，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内部被塞了什么东西。
至于为什么是灵魂，当然是她的大脑没有接受到任何传感器的电信号，却自然而然产生了这种意识。
接着，季知言感觉自己再次倒飞出去。
......
“咳咳咳咳咳......呸！”
季知言一个鲤鱼打挺，从趴着的树上掉下来，下意识想要吐出嘴里的黄泥水，但接着传来的摔下树的疼痛才告诉她，她的意识回归本体了
她重新将意识分离到两个分身身上，两个空间的时间流动并不一样，当她回过神来时，发现现实时间似乎并未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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