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言直接将对话拉到最低。
“唉呀，买卖不成仁义在，那100万怎么样，送五十颗子弹。”
季知言沉默了，她觉得记忆里的朝闻道似乎不是这个画风。
“你很缺钱？”季知言问道。
“抱歉。”朝闻道回复得很快，“确实遇到了一点问题。”
“出了什么事？”
“这个......”朝闻道过了一会，才接着回复。
“突然有个老板想要承包我们道观的经营权，经营权转交方式是拍卖。”
“需要多少钱？急不急？”季知言决定能帮就帮。
“大概四五百万左右吧。”朝闻道有些局促，但还是实话实说，“不怎么急，但目前挺麻烦的。”
“那个拍卖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下个月，具体地点我发地图给你。”
季知言点开朝闻道发来的截图，发现位置距离合城并不远，在隔壁赤石市的郊区。
“好，我应该可以帮忙，具体过几天我联系你。”
她回复朝闻道之后找到一块石头坐下，整理了一下满头的泥土，打开了和宋晚甜的聊天界面。
“晚甜，菜菜，捞捞，呜呜。”
随后，她将意识投去了血姑那边。
......
这是季知言在可以操控傀儡之后第一次尝试这么远的距离。
仅仅只是获得那边的视野就会耗费平时三倍的精神力，所幸具体操控那具身体的是血姑而非她，否则估计单单是走两步人就彻底不行了。
左进指引着血姑离开科幻风建筑内部。
来到户外，季知言打量起特调局的环境。
与内部的科幻风相呼应，这些建筑物外部是典型的粗野主义风格，巨大的混凝土几何传达出寒冷且沉默的建筑情感。
建筑群之外是一片片的树林和草地，季知言无法通过周边建筑辨认特调局的方位。
出乎季知言预料的是，这些建筑都并不高大，比起纵向衍生，他们似乎更喜欢在地表横向扩张。
左进带着血姑走到另一个建筑内部，洁白的走廊配合灯光，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这边。”
左进推开一扇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血姑走进询问室。
内里布置相当简单，一张巨大的桌子，两把椅子，一台电脑，一盏台灯，一株假的龟背竹。
“请坐。”
血姑拉开椅子坐下。
“您先登记一下信息。”
左进递来一张表，又送来一个指纹录取器。
“你问他是不是必须要录。”季知言用意识和血姑交流。
“嗯？必须要录？”血姑抬眼看着左进。
“这个嘛......”左进搓搓手，“上面规定，超凡者配合工作实名登记信息，可以获得一些特权的。”
“什么特权？”血姑抱臂。
“每个月可以去社区领取鸡蛋、大米、食用油，还有，那个，嗯，房产税和消费税相应减少10%。”
“噗嗤。”
“别笑嘛。”左进有些尴尬，他也知道这些优惠拿不出手，税务减免对于普通人来说非常诱人，但对于超凡者来说却并非如此。
“没有，我就是想起了一件开心的事。”
“好吧好吧，我就知道。”左进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但是为了建设安定社会，登记信息是公民义不容辞的责任啊！”
血姑闻言，立刻提防起来，她可不想像在飞机上一样再被那些话操控。
“我来。”季知言集中精神，和血姑交换了操控权。
“您说的对，我也很想为社会稳定做贡献，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季知言学着左进的样子叹气。
“哦？那是为什么呢？”
季知言直接取下战术手套，将手指按在了指纹录取器上。
她有自信录取器录不到任何东西。
开玩笑，当初她决定和特调局接触就是因为用的这具身体根本不会暴露自己的信息。
她的傀儡大致上算是那些怪物的青春版，因此，伽椰子傀儡的指纹大概是伽椰子，而云年傀儡似乎继承了副本里怪物的能力，一整个人形黑面条，根本没有指纹。
“您看。”季知言痛心疾首，向左进展示自己的手。
“因为某些原因，总之变成这样了。”
“那没关系，您可以填一下你的公民身份编码。”左进被这只手吓了一跳。
“我没有身份编码。”季知言张口就来，“您会因此监禁我吗？”
“怎么会呢？虽然你可能是黑户，但只要按照办理永久居住权流程，提供资产证明，缴纳罚金就行了。”左进尬笑两声，“那李先生，我们进行下一项。”
他打开录音笔。
“请简述一下您在多尔梭村及其周边的遭遇。”
......
季知言早在时无怠请求合作之时就编好了整个故事，她将事情隐瞒了一部分之后讲了出来。
大致故事是他作为玩家，主动寻找各种特殊场景，恰好就撞进了多尔梭村。他遇到了一些石头，按照石头的指示找到了地下城，发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居然是荣发集团的地区经理萨依例·秦。
他偷偷摸摸破坏了仪式场地，成功阻止了苏生仪式，完成任务。
但他在离开的时候意外碰见了另外一个玩家，那个玩家有重火力，于是被幕后黑手萨依例误认成他，开始了追杀，而他则乘乱逃走。
后来，那个有重火力的玩家被萨依例杀掉，而他成功逃回村里，和时无怠汇合。
是的，季知言编出了另外一个玩家，用来背袭击时无怠和杀死萨依例的黑锅。
“大概就是这样。”季知言从系统背包摸出手机，朝左进笑笑。
“有个电话。”
左进没什么表示，季知言便直接在他面前假装接电话，实则一键拨通宋晚甜的电话。
“大小姐，是这样的，我在特调局，被要求配合合作，好的，当然配合。”
“嗯嗯，马上派人来接我？好，多谢大小姐。”
挂掉电话，季知言朝左进微笑，手上直接将登记身份的表推了回去。
“笃笃笃——”
询问室的门被敲响。
左幕走了进来，他捏着电话，面色难看。
“上面说要你放人。”
季知言微笑着看向左进，戴上手套：“麻烦您了，假如以后需要我配合工作的话，可以联系这个号码。”
她拿起笔，将表格翻了一面，写上一串电话号码，随后向左幕颔首：“辛苦您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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