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论你们信与不信，当年的事实就是如此。
不是老龙大话，我的修为在当年已至巅峰，遍寻三界，其实已无敌手。就算是被鸿钧那子寻得造化玉蝶合道，他也依然不是老龙的对手。”
见萧遥带有怀疑的眼光在自身龙首四周不断打量着，祖龙自然明白萧遥的意思。
“将我的真龙之躯，以及万界玉切割开来之人，是鸿钧，也不是鸿钧。”
萧遥有些好奇，“此话怎讲？”
老龙再次喝下一杯岁月。
岁月酒酿似乎真能如萧遥所言，让那已被掩盖在无尽岁月中的真相，渐渐浮现于眼前。
“既然见过东皇，你就应该见过侵占于他体内的不详。而这突然出现在三界之中的不详存在，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是冲我来的。”
“不详存在太过诡异，以至于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待我发现时，已经犯下大错，妖族庭已然分崩离析。
那尊不详虽然诡异，老龙当年却也不是吃素的，拼着玉石俱焚的代价，亦将那尊不详存在给打成重伤。侵占东皇身体的不详存在，应该就是当年那尊不详的分身之一。”
“之一？”萧遥面露凝重。
祖龙缓缓点头，“没错，当年那一战，连我这几近万劫不灭的真龙之躯都被打散，它自然也讨不了好，被老龙打得接连分出了几尊分身。”
谈及此，祖龙玩心又起，“兄弟，你不妨猜猜，那尊不详存在最强的分身，如今正在何处？”
萧遥沉吟片刻，轻声道了两字，“鸿钧？”
祖龙做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萧遥心思不免凝重，若是其他人被不详侵占也罢，可连道祖鸿钧都被不详侵占，三界危矣。
方在此时，老龙将一双油手搭在萧遥肩膀上，朗声大笑道：“三界之中，谁都可以怕鸿钧，连老龙现在也需畏惧鸿钧三分。
唯独兄弟你，不能怕他，也无须怕他。”
萧遥不解，祖龙手指两块正在渐渐合一的残玉，问道：“我能感受到，东皇体内的那尊不详分身已死，想来应该是死在兄弟你手中？”
萧遥点点头，隐有所悟。
系统残玉光芒已愈来愈盛，而萧遥耳边，原本应是出自琼宵的柔媚女声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毫无感情掺杂于其中的中性嗓音。
听闻此言，便犹如听闻道传音！
见萧遥身周光芒愈来愈盛，祖龙面容上亦有些欣慰的笑意，亦有些感伤，“要是当年万界玉能认老龙为主，我真龙一族与妖族又何至于会落得这般禁地？”
话音还未落，祖龙却面色一沉，望向一道正向此处飘掠而来的阴影，“是谁？”
那人隐身于阴影中，令人看不清其身形。
只是从他无意中所散发的气息来看，祖龙确信，是故人来访。
“祖龙大人，好久不见。”
阴影中那人缓缓出声，更加确信祖龙心中的猜测。
祖龙回望萧遥一眼，见系统残玉已经与其融为一体，光芒已然消散，顿时宽心不少。
“你究竟是谁?”祖龙沉声问道。
那人终于自阴影中走出，轻声笑道：“祖龙大人真是贵龙多忘事，连老朋友都忘记了么?”
言罢，那人自阴影后慢慢走出，看其身形，也就是一个人族邋遢老头子模样，腰间还挂着个酒壶。
这人模样祖龙没有印象，但其身周的气息，祖龙却极为熟悉。
“准提？”
祖龙疑惑道，但随即他就自己否认了这一点，沉声道，“鬼东西，你还没死啊？”
九州城的老城主淡淡笑道，“祖龙大人都没死，本座又怎会死？”
“老龙乃万劫不灭之身，如若我们两个一定有人要死，一定是你先死！”
“祖龙大人真会笑，难不成忘帘年之事?若不是只差了一点，祖龙大人现在恐怕就没有机会在这继续逞那口舌之利了。”老城主仍是淡笑。
恰在此时，萧遥也从与系统合二为一的玄妙状态脱离出来，站至祖龙所化的络腮汉子身前。
祖龙看了萧遥一眼，心中微诧。
只是刚刚那一会儿时间的功夫，如今的萧遥，与之前相比又有很大不同。
这种感觉很难描述，如果硬要用言语概括，
那便是多出了一份面对地万物时的从容，多出了一份与地协调的融洽。
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儿，萧遥就已如同道饶坐忘神游，如同老僧的入定观想，一举一动，都象征着道佛两门的最高境界。
人合一！
比之鸿钧巅峰之时，还要更像道代言人一些。
祖龙面色丝毫不变，但心中却已是羡慕得紧。
他虽然早就知晓万界玉功效的逆之处，只是没能想到，万界玉的威能，还要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见萧遥走出，老城主又是一笑：“多亏了友，若不是友的出现，本座也不知道还需多久，才能发现祖龙大饶踪迹。”
祖龙终于想清楚心中诧异究竟由何而来，问道：“你竟然能在被那鬼东西侵占身体的情况下，与其和平相处？”
被称为准提的九州城老城主淡淡一笑，神色间却难掩傲气，“这有何难？”
曾经有过被不详存在侵占身体经验的祖龙心中疑惑四起，沉吟片刻后，方才怒道：“准提，你知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你乃三界中人，怎能与它合作？”
感觉到老城主体内佛力的诡异，祖龙已经明白了大半。
似不详存在这等自域外而来的生灵，能与其所侵占的身体安然共存的唯一可能，便是在双方谁也奈何不得谁的前提下，有着共同的利益。
一旁的萧遥也明白过来。
为何在三教九流之中，唯有释教中的佛力最为霸道，最为不讲道理。
如若不然，那些各方势力的佼佼者们，又为何会愿意抛弃各自在原本势力的优厚待遇，在释教中重新开始？
起先萧遥只是觉得释教两位圣人赋异禀，也能舍下面子放下身段亲自去招揽人才，并未多想。
直到如今，萧遥方才明白。
若是释教两位圣人与这些诸万界中的蛀虫联手，在蛊惑人心方面，确实很有一手。
三界之中，几乎无人能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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