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右手被拉住了。
发生甚么事了。
何云飞回过头，看着显得慌乱的袁兮兮，停住了。
或许因为这一声声音过大，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
不少人眼中含笑，大概有看热闹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在他们年轻的身体上看到了些自己过去的影子。
青春无限好，只是不重来。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看着拉住自己却依旧一言不发，而脸越来越红的袁兮兮，何云飞试探着问。
“嗯。”声音细如蚊吟，与平时干净利落的她完全不同。
兜兜转转，走的不紧不慢的两人出了大楼，穿过了步行街，一晃眼，就到了天华广场。
大约是星期天的缘故，即便到了5，6点钟，这广场附近依旧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不愧是新城最繁华的中心地带。
本来想找个人少一点安静一点的地方，但牵着别人的手就已经晕头转向的何云飞，哪里还分得清东南西北，稀里糊涂的就走到这来了。
直到看到眼前的人潮，他才醒悟过来。
不妙。
他歪头看向袁兮兮，而她此刻却也在看着他。
“要不，再换个地方？”
“不用了。”说完，袁兮兮松开手，往前走了几步，接着转过身来，以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眸子定定直视着何云飞。
她的眼睛很漂亮，何云飞如此认为。
从她的眼睛中可以看到自己的轮廓，看到那摇摆不定的心。
“我就说几句。”袁兮兮板着脸，似乎只有这样子，她才能好好的开口。
“我已经洗耳恭听了。”
“不要油腔滑调。”
“好。”
“首先，我想和你说，我今天也很高兴。”
“真的吗！”
对面男孩那藏不住的激动，让袁兮兮板着的脸，柔和了两分，甚至脸颊若是仔细看，会发现有些部分要比周围更红。
“你高兴个什么劲，我还没说完呢。”
“哦哦。”
“不过我在高兴以外，还有些别的情绪，一些是害怕，一些是......期盼。”
何云飞想要说话，毕竟他很疑惑袁兮兮在害怕和期盼什么，但刚张嘴就被她瞪了一眼，只好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人的感情总是复杂的，而女生的更加如此，所以当时对你爱答不理的，我很抱歉。”
“喂，你喜欢我吧。”袁兮兮连着说了两句话，前一句是诚恳有力的道歉，后一句是声音越来越小的质问，小到袁兮兮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也没有说出口，或许根本就只是嘴唇在上下移动。
一想到这，她就羞赧起来，看着何云飞的眼神在这时候充满了委屈。
至于为什么委屈，可能只有她自己清楚。
而与委屈的她不同，被这么直白发问的何云飞是很懵的，他很犹豫，是说真话还是假话。
不过最后从他的嘴里还是挤出了真话，带着忐忑不安的真话。
“喜欢的。”
说完，他谨慎的看着袁兮兮的反应，假如发现不妙，这个时候立马改口说是开玩笑的有没有用。
但令他失望和难过的是，对面的女生只是眼睛又瞪大了一些，其他的任何反应都没有。
也对吧，不过是坐了一两个月的同桌，中间平平淡淡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末尾。
这样子的奇怪男同桌的喜欢，卑微的一文不值，这是常识吧。
牙白。
要不要改口，但...还是不改口算了。
毕竟也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表白。
“我就知道。”袁兮兮露出了平常公式化的笑容，她的眼中得意十足。
“唔......”何云飞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何云飞。”忽然，她很郑重的提高了自己的嗓音，“我高中是不打算谈恋爱的。”
诶？
这和预想到的回答都不一样啊。
所以，自己这次的表白是失败了吧。
但好像没有想象中难过。
“哈哈，我就是随便说说的，高中不谈恋爱也是好事啊，毕竟高中生懂什么事，生活在象牙塔里，又没能力又没钱的，哈哈哈。”到最后，声音中的苦涩又来越重，毕竟没有想象中难过，也是难过，很难过。
“你露出一张这样的脸好吗，很丑的。”
“怎么，还不允许人难过一会吗。”
“那我说两句让你高兴的话？”
何云飞没有搭理现在变得异常活跃的袁兮兮，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听不到什么高兴的事了。
不过如果他没被这些复杂情绪包围，是能够发现现在的袁兮兮和平常的她很不一样，硬是要说出不一样的地方，大概是自然吧，两人的相处很自然。
“我对你也是有一些喜欢的。”她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中间留着空隙。
“这很让人高兴吗？”因为表白失败，之前的拘谨感也随之消失，何云飞此刻也能没好气的反问了。
这算破罐子破摔吗，他心想。
毕竟真要说实话，还是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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