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杰看了看站在那里掰手指的女儿，有些不忍心，就在一旁打圆场，“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那么凶干嘛？事情都已经出了，想办法解决就好了。”
乔暮夕瞪了自己老公一眼，“都是你这个当爸的给惯的，什么事依着她，再惯着说不定惹出什么事呢！”
黎羽霏听不下去了，撒娇道：“哎呀妈，这是我的事情，您说我爸干嘛！”
黎羽霏一向不喜欢有人为自己挡刀，也不绕弯子，就直接实话实说：“这上面说的十之八九都是真的，我在M国是谈过一个男朋友，没几天就分了，他叫Wing，现在是个艺人。”
想不到一直担心的事真正发生了，面对的时候竟如此坦然，黎羽霏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心情豁然开朗，甚至连酝酿了一个下午的措辞都没怎么用上。
乔暮夕气得差点跳起来，幸亏黎杰把她按住。
“你看看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显然不知道自己错了，”乔暮夕看着黎杰，很无奈的样子，“你说当时她才多大，就谈恋爱，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后悔都来不及。”
这话黎羽霏就更不爱听了，忍不住反驳：“能出什么事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那个年纪谈恋爱的在国内也不少见吧！再说了，裴泽根本就不是坏人，我又不傻，还能分辨不出来？”
乔暮夕气不打一出来，失望地看着女儿，“当初就不该同意你一个人回M国，应该把你关在家里！”
“你以为我想一个人回去啊？”黎羽霏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当年的事一直是黎羽霏的逆鳞，说到痛处她也恼了，声音提高了不少：“要不是你们非留在国内，我至于一个人去那边吗？”
此言一出，几个人都沉默了，空气突然安静得可怕。
黎羽霏站在那里，倔强地仰着头，将泪意逼辉眼底。
仿佛过了很久，乔暮夕问：“那件事，你是不是一直在怪我们？”
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黎羽霏说：“起初确实特别不理解，但现在过去那么久了，想开了，很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淡去，很多想法也会随着年纪的增长儿改变。所以妈，我和裴泽的事也已经过去那么了，您何必生那么大气呢？”
黎杰叹息一声，和蔼地看着女儿，“你啊，不懂做父母的心情，你妈妈哪里是生气，她只是担心你受到伤害，怕像上次一样被网络上的恶意声音攻击。”
黎羽霏瞪大了眼睛，只听到父亲继续说：“闹那么大，你真以为我们能不知道？”
看了眼旁边的司徒漾，黎杰解释道：“是小漾说他会想办法处理，让我们不要问你，你已经承受很大的压力，作为家人，只要做你避风的港湾就好。”
夫妻二人相视一眼，乔暮夕的情绪平缓了一些，语气也柔和下来，心疼地看着女儿，“其实你和那个叫裴泽的孩子的事情，我们一早也知道了，是小漾说相信你看人的眼光，建议我们不要把事情挑明，他……一直在暗中保护你。”
“对于让你独自去M国这件事，我和你爸爸至今也还很内疚，可是情况你也都了解，当时的状态下，我们不可能抛下你郑玥阿姨的心血不管……”
母亲语重心长的话语仍在继续，黎羽霏觉得荒唐极了，她就像是个拙劣的魔术师，而他们是最配合的观众，明明从一开始已经穿帮了，台下仍热烈鼓掌，而她还以为观众被自己精湛的魔术所吸引。
一时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惊喜？失落？震惊？
亦或是都有？
晚饭的时候黎羽霏没吃几口就下桌了，黎杰与乔暮夕看了一下对方，黎杰对司徒漾说：“小漾，我看羽霏情绪不太好，找个时间你们好好聊聊吧？”
司徒漾点头，声音让人心安：“您放心，我会劝她。”
其实哪里需要劝，小孩子嘛，一下子接受不了太多颠覆性的消息罢了。
不过他们之间，也是时候该谈一谈了。
晚餐结束后，司徒漾问黎羽霏要不要出去转转。
正好她也想透透气，便答应了。
司徒漾开车，一路向北，车速不算快。
车窗摇下小小一道缝，沁凉的夜风吹进来，吹拂着发丝。
看着窗外的霓虹闪烁，黎羽霏突然说了一路：“谢谢你。”
“谢我什么？”司徒漾目视前方，声音带笑。
黎羽霏面色泛红，这不明知顾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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