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考试很快过去，放学回家的时候鹿初晴给鹿英发了消息她要吃螺蛳粉，不要做她的饭。
想着她考试辛苦，就当奖励一下，鹿英答应了。
考完试离放学不到十分钟，老师知道他们没心思自习，在班里点了点人数，提前三四分钟就放他们走了。
初三的跟他们不一样，不到放学不能走。
考一天试还挺累，跟曲芙槡和南宫钰告别后，鹿初晴一个人坐了公交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鹿英穿戴精致整齐，正在沙发上吃切好的果盘。
少女换好鞋子，没急着上楼，将书包放在玄关柜上，走了过去。
“妈妈和席叔叔是要出去吗？”她张嘴吃下鹿英喂给她的蜜瓜，香甜多汁。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一眼看去男人也穿得颇为整齐，身上穿着淡粉色碎花花边的围裙很有人夫感，正用筷子翻动着锅里煮的东西。
鹿初晴看到台子上放的她买的螺蛳粉的包装，眼睛瞬间亮了，瞬移过去看锅里煮的粉怎么样了。
鹿英在后边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和你席叔叔要去见他的朋友，顺便吃个饭。等会清徐回来我们就走，你们两个小孩在家可要关好门窗，我们会早点回来。”
鹿初晴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螺蛳粉，哪儿还管他们几点回来，欢快应着，“知道知道了，你们就放心去了，晚上不回来都行！”
听到这话，席筠耳朵尖一红，轻咳两声，“晴晴看看粉煮得可以了吗？可以了叔叔帮你放料包。”
她喜欢吃煮得软糯一点的，闻言接过筷子夹了根粉试了试，能轻松夹断，是她想要的程度。
“可以了。”少女欢快说着，“料包我来放吧，你和妈妈躲远点，怕你们受不了。”
席筠是第一次听说螺蛳粉，刚打开包装的时候飘出一股不算很浓的臭味，他当时还以为是不是坏了。
然后看了看料包都好好的，日期也新鲜，就问了一下鹿英。
女人跟他说这个粉就是味道不好闻，等料包放进去煮开后更臭。
他听后还纳闷了会儿，想不通女儿怎么喜欢吃这种味道臭的东西。
但女儿爱吃，就是想不通也尊重，亲自到厨房给女儿煮粉去了。
也不知道是包装的问题还是她现在手劲小的问题，鹿初晴撕汤料包拽得包装都拉长好多还是没给拽开。
席筠见状伸手接过，“还是叔叔帮你放吧”，说着从刀具篮里拿出厨房剪刀。
一剪刀下去，怪味和辣味混合着从中涌出，男人的脸色有瞬僵硬，很快又恢复如常，继续剪开其他的料包，陆续放进锅中。
尤其是酸笋放进去之后，整个味道直接升华，又酸又臭，又混合着点辣油的香。
说不出的味道，但对于头一次闻到螺蛳粉味的席筠来说，是非常非常非常不好闻。
但是没办法，女儿爱吃。
他只能憋着一口气，将煮好的螺蛳粉倒入大碗中，再端到餐桌。
鹿初晴拿着筷子和汤勺跟在后边，闻着螺蛳粉的味道，别提多陶醉了。
“谢谢席叔叔！”
男人远离后喘了口气，艰难道，“不客气。”
门把转动，少年的身影进入室内。
席清徐的动作一顿，不知道屋里是怎么了，一股子臭兮兮的味。
“清徐回来了，考试累不累？”鹿英本想过去帮他把书包取下，然而少年先她一步取下书包，顺手放在鹿初晴的书包旁边。
“还好。”他回答一句。
手机上老林又问开始问他们怎么还没到，刚好席清徐回来，席筠拿起鹿英的包对他说道，“清徐，我和你鹿阿姨约了朋友，晚饭就不在家吃。”
“冰箱里有吃的，晴晴吃了螺蛳粉，你就自己看看吃点什么。你年纪比晴晴大，她又是女孩子，我们不在家你多照顾点她，要是上楼记得将阳台和大门都关好，我们会早点回来的。”
男人絮叨说着，一边帮女人换好鞋，一边叮嘱着少年。
席清徐给他们让开空间，站在玄关和客厅中间，脸上没什么表情，“好。”
关门声响起，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鹿初晴的位置刚好正对门口，她看到席清徐在原地站着没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摸出手机找了当下热播的电视剧，准备一边嗦粉一边看。
不远处的少年动了，余光里少年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然后又关上冰箱，头微微垂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席清徐看着垃圾桶里扔着的包装袋，记住了袋子的样式，心里一个念头。
哦，她吃的是这个牌子的螺蛳粉。
刚出锅的螺蛳粉很烫，鹿初晴用筷子夹了一根放进勺子，吹了好一会儿才吃进嘴里。
即使如此，舌头还是被烫得哆嗦。
前方落下一片阴影，她抬头望去，看到席清徐盯着她跟前的碗。
“螺蛳粉...”少年低低的嗓音响起。
她问，“怎么了？”
“好吃吗？”
看着那张没什么情绪的木脸，鹿初晴默了一下，先问了一个问题，“你不觉得闻着很臭吗？”
席清徐还真认真闻了一下，真诚说道，“还行。”
说完又想起同桌的话，又说，“第一次是有点接受不了，但仔细感受一下也没有那么难闻。”
鹿初晴放下餐具站起身，“你要是能接受这味道，大概率是能吃得了。”
席清徐看着她越过他进了厨房，从柜子里又拿了一副碗筷出来。
“不过以防万一，你还是先少弄点尝尝吧。”
她就夹了一根放勺子里，整碗粉还算干净，夹了一筷子放进新的碗里递给还站着的少年。
“尝尝。”
席清徐看了眼少女，伸手接过碗筷，夹起带着辣油的米粉轻吹了两下，嗦进嘴里。
“怎么样？”鹿初晴有点期待地问他。
这家里就她一个吃螺蛳粉难免寂寞，要是有人能跟她一块嗦粉，那可真值得高兴。
米粉软糯，粘裹的辣油辛辣，席清徐咀嚼咽下后回她，“还行。”
想起什么又接着补充，“闻着有点臭，但吃到嘴里后是辣的，比想象中要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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