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博盈依旧没说话，把车锁上后快步进门。
长信侯早已经等在了侯府的正堂，顾博盈快步上前，甜甜地叫了声爷爷，长信侯微笑着点了点头。
见老爷子在正堂，顾长兴心里咯噔一下，因为老爷子一旦出现在正堂，就意味着长信侯府将有大事需要商议。
顾长兴叫了声父亲，在老爷子的示意下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三个人都坐定后，老爷子才用有些沙哑的嗓音道：“我听说射声今年已经有两个月表现地像是二流的唱片公司？”
顾长兴赶紧解释道：“是之前的一个作曲穆白……”
他把穆白招惹上明鸿朗的经过全讲了一遍，又毫无隐瞒地说了一下自己跟明国士的交易。
当顾长兴说到他把穆白十一月的发歌计划，都告诉了明国士的代表时。
顾博盈皱眉道：“要不然射声以后姓明吧！”
老爷子没做评论，让顾长兴继续说下去。
之后说到明国士的爽约，以及顾长兴在腊月挽回颓势的计划。
说完这一切，老爷子沉思了十几秒才道：“你跟明鸿朗的交易不是过错，但是你选择的时机和方式不对啊！”
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一直以为自己没有掺和进国士的斗争中，可是辞退穆白就等于是你站在了明国士这一边，就等于是射声做出了选择！
“穆白曾经为射声服务过，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他遭难之后，你不该袖手旁观！
“也不该袖手旁观之后，又在明鸿朗派人来跟你接触后，就立即解雇穆白！
“这不光会让穆白寒心，也会让射声的其他作曲寒心，十一月的‘新榜’就是个例子，作曲们寒心了，谁还会真心为射声工作？
“就算是你早就打算辞退穆白，也要在他的合同结束的时候辞退！而且是要努力为他和明国士调和之后，或者努力维护他之后辞退！”
顾长兴听完了老爷子的教训，多少有点不服气：“可是明鸿朗派来的人……”
“他就是派天王老子来，你也不能一见到他，马上就同意跟他合作！”老爷子温怒道：
“我把射声交给你的时候，告诉你现在的周国正处在风口浪尖，让你小心行事！没让你畏畏缩缩，一点长信侯府的底气都没有！”
老爷子多少有点失望，可是顾长兴已经是他最优秀的儿子了。
他长叹了口气，在心里念叨了好几遍：侯府后继无人啊！后继无人！
顾长兴耷拉着脑袋，没敢再反驳老爷子。
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继续教训道：“你跟明鸿朗的合作，又过于急躁了！
“穆白是你最好的底牌，你本来可以利用穆白，利用十月‘新榜’给明鸿朗足够的压力，让你在这次谈判中取得更多的好处，可是你却轻易地就答应了明鸿朗的要求！
“跟明鸿朗的合作开始后，你又出尔反尔，又利用穆白为射声再国际上造势！
“我说过你多少次了，不要使这种小聪明，年初的时候你要利用博盈吸引回闻的注意力，我没拦着，就算是你的小聪明被人识破，也最多就是没有吸引到回闻的注意力而已。
“可是你却自以为是，好像把回闻玩弄再自己的股掌之中！
“天底下没有笨蛋，何况是个国士，是你这点小聪明能糊弄的么？”
顾长兴的脑袋越耷拉越低，老爷子说得没错，当时他的确是抱着侥幸心理，才找穆白增加射声在国际上的影响力。
老爷子叹息了一声又道：“当然你最大的过错，还是在于识人不清！
“你以为是自己的小聪明拖住了回闻，但哪次不都是穆白的歌让回闻手忙脚乱！
“后来穆白敢于跟国士叫板，就说明他有这方面的底气！
“从那位明国士几次三番对穆白出手，都没什么没能让他吃亏来看，穆白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绝不是因为他不知道天高地厚才会挑战一位国士。
“还有后来的对射声不利的舆论，以及对穆白有利的舆论，显然他有操纵舆论手段！
“有这样的手段，怎么会脑子一热就去挑战国士？”
被老爷子这么一提醒，顾长兴才恍然大悟，穆白的种种表现，的确不像是那种让人拿捏的人，可是他真的有挑战国士的底气？
老爷子给了顾长兴几分钟让他反思，然后才继续道：“至于你在腊月的计划里，指望明鸿朗放射声一马是不可能。
“你也不要再抱有侥幸心理，明鸿朗此人睚眦必报，你的失信已经让他把射声当作是敌人，就算是本来没打算争夺腊月的‘新榜’，他或许也要故意为难射声。
“永远都别指望敌人的仁慈，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顾长兴最后的一点侥幸心理也被老爷子摆在了眼前：“那，那怎么办？”
老爷子琢磨了一下，突然问顾博盈：“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退出射声继续跟穆白合作！”顾博盈道：“我爸怕了，我可没把那姓明的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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