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璟还是开着车回了津市。
他紧赶慢赶，到家也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他拿着路上买来的鲜花和蛋糕，站在黑洞洞的玄关处，突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手机没有振动，准确来说，是没有收到江时衍的消息。
他站了一会儿，不清楚江时衍现在是在楼上睡觉，还是夜深人静的办公室，又或者说是哪里。
但他就是想立马听到他的声音。
温璟拨了个电话，铃声忽地响起来，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门外。
他猛得拉开门，看见江时衍一手握着手机，另一手正要输入密码。
“你回来了？”江时衍深邃的眼眸瞬间一亮。
温璟看着人，他确定这是惊喜的表情，突然有种心落回肚子的踏实感。
“怎么不开灯？”
江时衍按下门口的开关，卸下外套，先是拽过人亲了一下。
“时鑫说想留你多待一天，怎么跑回来了？”
温璟挂在他身上，“想你了呗。”
江时衍难得听他这么直白，“嗯？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
他正打算换鞋，瞧见温璟身上还是外出的衣服，而鞋柜上出现了一束花和一个蛋糕。
他怔了片刻。
温璟忽地有些窘，转了下身子挡住鞋柜。
“我……”他有点不知所措，“……”
张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脑子越琢磨越乱，干脆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原本是想给你过生日，我跟你要身份证照片，就是确认日期，准备了挺久。”
“嗯其实也没准备多久，也就一周。年后一直忙，但是男朋友的生日，肯定得记住吧，而且要庆祝一番。”
温璟蜷起手指数着，“订了饭店，花，和蛋糕，想着带你去吃个饭，送你礼物，还可以看个电影，或者是去游乐场，都行。”
“后来我们俩都有事，我又取消了。”
他侧过身，捧起那束红玫瑰，“不过这个花店是我在网上看好的那家，可惜蓝绣球没了，红玫瑰也凑合吧。”
“蛋糕虽然不是我选中的模样，但是这个时间了，店员说冰箱里只剩一个现成的了，刚好是别人取消的。我看了看，也挺好看的，对吧？”
温璟放下花和蛋糕，“时鑫哥说你不过生日，虽然已经过了十二点，虽然你好多年不庆生了，但是……”
温璟不知怎么，他明明觉得自己挺平静的，可是说着说着，嗓子就不由自主哽了起来。
“但是……”
他在落下第二个“但是”时，江时衍卡住他的下巴，呼吸急促地吻了上来。
“但是什么？”他在吻的间隙问。
温璟沉溺在他的亲吻中，红着眼角，动情地说：“……但是…爱你。”
说完，他用力地回应起来。
蛋糕还没吃，玫瑰也没插，根本没有时间。
温璟倒在床上，几度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江时衍就把他的手固定在头顶上，又把那碍事的手表替他摘除。
目光落下，可江时衍一僵，视线倏地凝住了。
温璟就差一点了，在泪眼朦胧中难耐着喊着：“阿衍……”
江时衍依然怔着。
他俯身，翻过他瘦白的手腕，终于看清了表带后遮挡的字迹。
L'amour du feu ne s'éteint jamais
在温璟的手腕内侧，纹了一行秀气的法文，线条流畅，字迹漂亮。
爱火永不熄灭。
他就这么摊开手掌，把所有的一切，统统展示给江时衍。
江时衍的心都快被刀烂了。
怪不得那天回来脸色不太对，睡前都没洗澡，不让人碰手腕。
温璟半阖着眸子，“阿衍，你看什么呢……”
江时衍硬生生半路终止了今天的活动，穿上浴袍，把温璟紧紧搂在怀里。
温璟不明所以，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已经忘了纹身这码事了。
整个人还热着，现在更是被抱的喘不上气。
“阿衍……”
江时衍听不得他这么叫自己，叫得他耳根发痒，他找到被子下的左手腕，抓起来问：“这是什么？”
温璟瞧着露馅了，也不遮掩了，翻身压住他，说：“生日礼物。”
“L'amour du feu ne s'éteint jamais.”他用法文念出了那句话，问，“你喜欢吗？”
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年，把你刻进我的皮肉里。
深入骨髓，进入心脏。
再也无法离开对方。
爱火永不熄灭，我对你的爱火永不熄灭。
“阿衍……”这个坏家伙趴在江时衍的肩头拖着尾音喊着，他抱人抱得很紧，“阿衍啊，喜欢你。”
他抬起因为进行到一半而湿红的眼睛，“你喜欢我吗？”
江时衍没回答，开始吻他，吻他的额头，吻他的眼睛鼻子，吻他的锁骨肩膀。
这一刻，如果他能抱着温璟死去，他都愿意。
-
日上三竿，温璟又趴着醒来了。
那会有多爽，现在就有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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