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密闭房间，两人面对面而坐。
一人狂傲不逊，金色的卷发闪耀，如同阳光下的波涛，眼神桀骜、锋芒毕露；
一人沉稳内敛，银白色的发丝剃的板正，笑眼眯眯、内里藏刀。
两人截然不同，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眼底都藏着对对方警惕和不信任。
这不是什么见的了光的交易，所以通常也不被任何东西所保护……反水、黑吃黑、吞并，这些事情屡见不鲜，但没人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货带来了吗？”
金发男子率先开口。
白发的老者默默地将一个黑色的包裹放在桌上，坐在对面的金发男子单手打开包裹，然后快速的瞥了一眼——里面是一块块白色的「砖头」。
整个过程中，除了那匆忙的一瞥，金发男子的视线始终都没离开过白发老者。
直到目测这些白砖大致没什么问题，这才略微放下了警戒心。
他刚接手这个组织，叛乱之后的一段时间最是不稳定，所以他急需一个让手下人都看得见的成就。
促成这条交易链显然是个分量足够的成就……但正如之前所说，谁也不希望自己成为黑吃黑中被吃的那个。
牛鬼蛇神盯着他这个新头目的可不少，他的獠牙一刻也不能收起来，警惕心多一些总能活的更久。
他拿起一块砖头，用手轻轻掂了掂试了试分量，然后用手指轻轻一抹，将搓下的少许粘在指尖的粉末状固体放在鼻下轻轻一闻。
“纯度不够，这就是你的「诚意」？你踏马的这是在耍我吗？”
他抽出了匕首猛的刺在了桌子上。这场交易不允许携带热武器，道上的规矩允许你搏杀，不允许你放冷枪。
谈不妥可以抽刀子互相威胁——通常情况下是打不起来的，这群人比谁都惜命——但是拔枪的后果通常无法挽回。
“眼力不错，胆识过人，就是年轻气盛了些……看看下面的那一批吧，那才是今天交易的主体。你通过了考验，有资格长期交易。”
白发老者并没有被对方拔刀的行为吓到，他这「考验」的目的也是为自己的市场负责。
有胆识有眼力的人，才是可以长久发展的对象。毕竟市场就是有买有卖，没有买家的市场不能称之为市场。
他也是需要拓展一些可以稳定发展的客户的。
“哼……这一批质量上乘。”
冷哼了一声，金发男子对这个走向一点也不意外。
如果他没能通过考验，结局就是买了一堆垃圾回去，不久他就会被不服的众人从头目的位置上拽下去。
用同样的方式验了验下一层的货，这一批终于没什么问题了。
“价格你应该了解过了。”
白发老者老神在在，甚至没有露出一丝的自得——他对这种理所应当的事情没什么好感到沾沾自喜的。
“不给个更有诚意的价格吗？我们可是长期合作，理应为我们的友谊留下点纪念。”
金发的买家皱了皱眉，他当然了解过价格。说实话，那是很公道的一个数字。
但讨价还价不会少一块肉，成功了就是一笔难以忽略的收益……实际上，如果少一块肉有用，他也不介意。
“这已经是我们的诚意了……而如果你不是带着诚意来的，那就请离开吧。”
顿了顿，白发老者继续补充。
“你知道我的货都是顶级的。”
沉默略微发酵了一会儿，最终以一声略微遗憾的叹息结束——买家没能得逞，遗憾是有的，但不至于有什么损失。
坚持下去反而可能起反效果，得不偿失。
“听说警方最近对我们的行动有所察觉，第一次的量我只能收这么多……但我相信以后会好起来的。”
谈完了正事，就该巩固一下刚建立的「友谊」了。
金发的买家变脸变的宛如翻书，前一秒还剑拔弩张，现在就恨不得把酒言欢。
“呵……警方？我是不是得重新审视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了？”
白发老者冷笑，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警方？现在这个世道，警方还有什么用？世界各地灾难频出，民众皆陷入了未知的恐慌之中。
官方势力极力的在遮掩着什么真相，光是安抚民众的情绪就已经是精疲力竭了，哪里还有空来理会他们？
而且，正是因为现在整个社会都陷入了未知的恐慌，所以他们的「砖块」才会这么供不应求啊……这可真是一条天降的发财路，不踩住风口如何起飞？
“我果然没看错你们……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金发的买家大笑着点了点头，眼神里的野心根本就藏不住……逃避才是现在这个人人自危的世道的主基调，而他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向着进军这一行业的。
如今看来，这果然是个风口。他已经可以预想到自己靠着这个东西大赚一笔的钱拓展势力，然后逐渐成长为一方巨头的场景了。
“你比上一任的头目更有魄力，我很期待与你的后续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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