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宁笑了：“做错事才会后悔不是吗？”
“至高审判你不怕？”
“有比喰肉啃骨的电鳗可怕？”
“死亡，你不怕？”
“我死过”
君魁也笑了：“你现在最想做什么事？”
“活着，和家人活着，和家人一起平凡地活着”陈安宁语气中透出洒脱：
“但我知道，已经不可能”
“所以，在我死前，不如做些我能做的事情”
“比如，了解你”
“我虽然恨你入骨，但说实话没有你，我站不到这个高度，看不清那么多事情”
“你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广阔的认知，对事物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对人性有了更清晰的辨别”
“先前，你跟我说过，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
“最终我的理解是我的茫然是因为我未达到洞察的高度，我以为有那么一日，我能够达到那个高度，但现在看来，已然不可能”
陈安宁叹了一口气，眸光之中带着点点惋惜：
“最近我遇到的事特别多，有些事冲击着我的认知，导致我有了更多的茫然”
“邓衡的事是，你的事也是”
“你所作所为是为了拯救你的故土，拯救你身后那万千百姓，是好事”
“但你的所作所为是牺牲他人的利益、甚至他人的性命，这又是坏事”
“你究竟是善是恶，我分不清”
“邓衡是善是恶，我也分不清”
“我的结果跟邓衡一模一样”
“所以我现在所做是善是恶…”
“我迷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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