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
尤其是国庆这样的节假日，转瞬即逝。
节后第一天上班，乔生来到公司，前台小妹王雪热情地起身和他打招呼。
已经接手前台工作半年多的王雪，此时已经褪去身上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整个人都焕发出不一样的精神。
以前她见到公司里其他人，打招呼的时候总是有一种不自信的感觉。
现在，她不仅落落大方，还会和所有人都调侃几句。
已经成功的从一个“前台小妹”，转变成为“前台”。
在和乔生打完招呼后，立即开口道：“生哥，吃早饭了没？”
乔生摇头道：“还没呢，楼下的早餐店人太多，根本挤不进去。”
说完，乔生像是想到什么，走到柜台边低声问道：“黄建国有没有给杨悦带早饭？”
王雪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乔生要干嘛，捂嘴轻笑，然后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份咖啡加三明治的早餐来。
乔生回头看了眼身后，没人，丝毫没有犹豫地从王雪手里接过，笑道：“天知地知。”
“你知我知。”王雪笑着对上暗号。
乔生提着早饭走过办公区，看到一群犹如丧尸般的社畜，全都无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看着身前的电脑屏幕。
应鹏看到乔生，轻咳两声，所有人如触电般坐直身子。
应鹏的工位是正对着大门口的，只要有领导进来，都是他给摸鱼的同事们发出信号。
按照危险等级排序。
一声咳嗽是杨悦，两声咳嗽是乔生，剧烈咳嗽是林以祥，直接站起来打招呼是杨丽环。
至于林莫雪，不用管。
杨悦是很好说话的人，更是公司里的摸鱼大王，危险等级最低。
乔生就更好说话了，根本不管公司的上班纪律，不过因为他是公司里最宝贵的财富，把他的危险等级排在杨悦之上，是对他的尊重。
至于林以祥和杨丽环，就不用过多赘述，天生自带威慑光环。
“呵，看你们一个个的，节后综合征这么严重，等下我请你们喝咖啡。”
乔生发话，引来众人的欢呼。
“多谢生哥！”
“乔总监万岁！”
“幸好我早上看楼下人多，没买咖啡。”
“那个应鹏，你等下用猛龙乐队的报销卡买单。”乔生特意叮嘱道。
应鹏笑着点头应下，开始询问其他人喝什么。
公司里每个艺人都有一张报销卡，专门用来报销外出工作发生的费用。
换做其他公司可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可在雪球娱乐，这些卡常年都是躺在应鹏抽屉里吃灰。
上辈子作为一个社畜，乔生很能明白大家的心情。
而且别看这群人平时里吊儿郎当的，他们认真工作起来的时候，他看着都害怕。
乔生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毫无意外地看到杨悦又在追剧。
见到乔生回来，杨悦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算是打过招呼。
乔生坐下来后，滑动椅子凑过去，边看电视剧边吃早饭。
做了导演之后，他现在再看剧，重点开始转移到演员们的演技上来。
手里握着那么多剧本，为了以后方便，他最近看影视剧，都在留心一些演技不错的演员。
以前他看电视剧，看的是帅不帅，美不美，现在，则是关注这个眼神用的好不好，那个表情行不行。
他自诩已经脱离了像杨悦和林莫雪两人的低级趣味，升华到另一层境界。
同时，他也很容易把自己代入到导演的角色当中，默默学习前辈们的技巧。
虽然经常学不到什么就是了。
这边他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剧，那边黄建国正笑脸盈盈地走过来。
“悦悦，给你买的早饭吃了没？”
黄建国说话的语气，让乔生忍不住抖了抖。
“没吃。吃过了。”杨悦回答的很简短，甚至有些不耐烦。
她正在看剧，没什么重要事情，谁都不能打扰她，乔生在旁边吃半天早饭没跟她聊一句，就是因为知道这点。
老虎屁股摸不得，正在看剧的老虎就更要小心了。
偏偏作为男朋友的黄建国毫不自知，还想开口说话，被乔生拉住后给他使了个眼色。
不想死的话，你赶紧闭嘴。乔生的眼神把这句话说的很清楚。
“你拉着我干嘛啊乔生。”黄建国甩开乔生的手，换成温柔的语气对杨悦到：“早饭还是要吃的，我给你买了三明治和咖啡。。。。。。”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乔生手里拿着的三明治和咖啡。
“乔生，我怎么觉得你手上的早饭这么面熟呢？”黄建国仔细打量，等看清咖啡杯上的摩卡口味后，用手指着乔生，颤抖道：“你把悦悦的早饭吃了？！”
两人相处这么久，乔生是个什么货色他可是一清二楚，他从来不喝拿铁之外的任何口味。除非。。。。。。
除非这杯咖啡是白嫖的。
“厄。”偷吃人早饭被当场抓包，乔生没有丝毫愧疚，反而笑道：“杨悦肯定已经吃过早饭了，这不吃放着不是浪费嘛，你说对吧，杨悦。”
杨悦没有回头，微微颔首。
“可这是我给悦悦买的。”
见杨悦点头，黄建国的声音顿时弱了下去。
“对啊，所以这顿早餐在你送出去的那一瞬间，归属权已经属于杨悦，跟你没关系了呀。”乔生辩解道。
乔生说得好有道理，黄建国一时间无言以对。
不过他越想越不对劲，杨悦平时不吃的话，都是放在前台给王雪的。
他马上就想明白过来，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走到乔生背后对他就是一个裸绞。
这招他见王亮和乔生互相用过很多次，这时候用出来，像模像样。
乔生抓着黄建国的手臂挣扎，两条腿踢在桌子上砰砰作响。
“啪！”
杨悦一指头拍在键盘的空格按键上，电脑屏幕上，男女主在旖旎的氛围中正拥抱在一起，眼看着就要亲上，却被杨悦生生定格。
一股无形的气场弥散开来，冰冷的寒意刺骨。
黄建国整个人僵住，松开绞住乔生胳膊的双手，乔生则是赶紧站起来，用手指头点着黄建国，双唇无声开合。
“你死定了。”
说完这句话后，乔生就跑了，只留着黄建国一人去面对杨悦无声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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