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利院的前院摆着桌子和花篮，搭出一个讲台。
周老板提议大家一起拍个照，日后挂在福利院里，显示市里领导和各界人士对福利院的支持。
尤安安觉得不适。
这是福利院，搞这样的阵仗，仿佛是庆祝开业似的。
好像在用别人的苦难，给自己做功绩。
领导不在，顾主任的秘书没发话，她也不好说什么。
她道：“我就不拍了，我去看看孩子。”
好一会儿没见到小鱼儿，余哲华也不太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周老板自从见到尤安安，一双眼睛就没从她脸上挪开，他连忙拦住尤安安，笑道：“尤同志，咱们这儿有老师盯着呢，孩子在里面玩，丢不了，你要是走了，咱们几个大老爷们拍照也没什么意思啊。”
他瞧着尤安安的容貌眼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其他人跟着附和。
“是啊，尤同志，余同志，建设福利院的钱是你们俩出的，你们是投资人，你们走了，咱们还拍啥呀。”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想起小孩子的叫喊声。
“抓贼啊！有贼偷东西啊！”
“快来人啊！”
“院长办公室进贼啦！”
几个小孩的声音此起彼伏，尤安安听出里面有荣耀的声音，拔腿就往后院跑。
余哲华快步追上去。
周老板原本不想去，听到他们喊的是院长办公室，想到办公室里的包袱，顿时着急。
“快，快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进去。”他叫来两个管理孩子的保安，让他们拦住尤安安。
但已经来不及了，一群人直奔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一个瘸腿女人被几个孩子压在地上打。
女人头上被一件衣服裹着，看不到脸。
女人哭喊咒骂：“啊，放开我，你们这帮王八蛋，饶不了你们！”
“你进院长办公室干啥，是不是想偷东西！”小草骑在对方脖子上，小花和另一个姑娘压着她的两只胳膊，荣耀抡起拖把棍朝着她断掉的那条腿打。
“啊——我杀了你，混蛋，野种！”
尤安安听出来，这惨叫的声音，竟然有点像安思雨。
几个大人拉开孩子们，周老板忙着去关门，余哲华先他一步进去，一把将桌子前的小鱼儿抱起来：“没吓着吧，伤着没？”
小鱼儿摇头，她指着桌子下。
周老板挡在面前：“余先生，孩子没事儿就好，快带孩子去找大夫瞧瞧，是不是吓到了，咱们院里有坐诊大夫。”
余哲华见他眼神飘忽，额头有细汗，顺着小鱼儿的视线，看到藏在桌子底下的麻袋。
“周老板，那是什么？”
周老板干笑：“朋友送来的小猪仔，给孩子们开荤的，我还怕丢了呢。”
余哲华冷笑：“周老板，你蒙傻子呢？”
他招呼外面：“进来两个人。”
为了庆祝今天的欢迎仪式，周老板特意从电台请的摄影师和记者。
记者原本在外面拍摄，听到余哲华招呼，扛着相机就进来了。
两个人拉开周老板，解开桌下的麻袋，里面是一位四五岁的小姑娘，嘴里堵着抹布，手脚被捆，已经昏迷。
“周老板，这怎么解释？”
周老板仿佛被吓了一跳：“哎哟，我哪儿知道啊，这真是朋友送来的，说是小猪仔，谁知道是个姑娘啊，是不是谁家孩子不想要了，故意扔到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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