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海蓝脚步一顿，星眸里黑亮瞳仁轻颤，惊愕地看着吴燕妮。
“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
太过惊讶，鹿海蓝的声音从喉咙间挤出来，带着几分破碎。
她和厉慎行从相处到产生好感，更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是心灵互通的同频共振。
平时，见面会就像普通学长学妹，一个点头示意，一个主动问好，有时会“巧合”地先后借阅同一本书，恰好在书里夹着彼此阅后心得交流。
就算在校外咖啡店打工，两人也是只是对视时目光交流，偶尔交流几句，或者只手可数的不经意肢体相碰。
两年时间，就连咖啡店的同事，都以为他们之间不太熟。
鹿海蓝怎么都想不到，居然会有人知道她和厉慎行之间有过暧昧。
至于她和景临深在一起，还有景临深和厉慎行为了她打架，那就更离谱了。
看着吴燕妮一脸严肃摇头，鹿海蓝顿时像五雷轰顶，被雷得外焦里嫩，五感顿失。
“这传言，太……离谱了吧？”她吞了吞口水，可嗓音还是依然干涩地像是从砂砾间挤出来的似的。
明知道这些传言半真半假，可是，鹿海蓝还是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吴燕妮看着鹿海蓝，犹豫半晌，终于还是把隐瞒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海蓝，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夜聊时，分析你没有桃花缘的原因吗？”
鹿海蓝点头。
吴燕妮说：“起初，我们的确觉得很奇怪。后来，思雅无意间发现她男朋友以前给你写的情书，才知道他没有找你表白的原因。”
徐思雅也是和鹿海蓝一个宿舍的，正是陆幸之的疯狂粉丝。
知道自己不可能和陆幸之在一起，便找了个和陆幸之侧颜有几分相似的男朋友。
“班长，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鹿海蓝越听越迷茫，心口却忍不住咚咚直打鼓。
就好像迷失在在清晨雾气朦胧山间的行人，在初阳升起时驱散薄雾，快要看到来路时的心情。
期待中又透着紧张。
吴燕妮轻叹了口气：“是因为，商学院那边传言，你和景临深在一起。而且，还有好几个同学，看到你离开学校后，坐着景临深专属车子离开。”
鹿海蓝：“……”
不是同一个专业，大学时，她和景临深并不像高中走得那么近。
两个不同专业的人，平时几乎没什么交流，也很难碰面。
只有奶奶过来看他们的时候，景临深会在校门口，等她一起走。
若说前两个传言事出有因，可景临深和厉慎行为了她打架，又是哪里传出来的谣言？
吴燕妮见鹿海蓝震惊的表情，目光古怪地补充：“厉学长放弃家里安排的留学机会，大家都以为是为了你。没想到，你大学毕业后就进了景氏集团，大家便又传你抛弃了厉慎行，选择了景临深。”
“……”鹿海蓝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全身长嘴都说不清的滋味。
大二那年，厉慎行母亲找过她之后，鹿海蓝再也没有关注过厉慎行的消息。
他没有出国留学，她根本不知道。
至于她进景氏集团是为了景临深，虽和大家传的不一样，倒也算是殊途同归。
直到跟着吴燕妮走进捐赠礼堂，鹿海蓝都震惊得久久回不过来神。
“鹿海蓝同学，为学校捐赠图书馆一座，教学楼三栋，并为所有学生宿舍更换空调！”主持人在台上公布捐赠名单，邀请捐赠者上台领取证书。
鹿海蓝听到自己名字时，更是傻了眼。
她并没有给学校捐赠过图书馆和教学楼，也没有给学生宿舍换空调。
主持人在台上已经喊了三遍，吴燕妮用胳膊肘撞了她两下，鹿海蓝才回过神，眼神复杂地上台领取证书，接受校方致谢。
“鹿海蓝同学，为了感谢你对母校的回馈，你的名字，将会刻在学校爱因斯坦广场的墙上。”
京大有个回廊式广场，广场正中有一座爱因斯坦托着下巴思考的雕像，四周则是回廊形的走廊。
走廊墙上，刻着建校以来，毕业后回馈支持学校的校友名单。
鹿海蓝记得，她和室友一起去上课，大家开玩笑说以后要争取名字上墙。
经过拐角处时，恰好碰到了迎面走来的景临深。
当时，景临深似乎还轻蔑笑了下，气得鹿海蓝一天都没吃饭。
拿着捐赠证书下台，鹿海蓝还觉得双脚发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软绵蓬松的棉花上。
直到坐回吴燕妮身旁，鹿海蓝这才终于回过神来。
要不是吴燕妮坚持，她现在应该在听优秀学生讲座，而不是在这里领证书，接受校方致谢，和同学们的羡慕崇拜。
吴燕妮也没有隐瞒：“我的确是受人所托。”
“谁托的你？”鹿海蓝紧张地问。
吴燕妮却摇了摇头，一脸歉然地说：“抱歉，我不能说。”
“……”鹿海蓝深吸了口气，直接说出一个名字，“景临深？”
吴燕妮沉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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