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青塘镇的附近有一个很大的宗门，叫做青霄剑门。而那些来青塘镇的修士，很多都是因为青霄剑门来此。
六成经常会看到，穿着青白色服饰的年轻修士成群结队的从镇子外来，他知道这就是青霄剑门的弟子。
他看着他们穿的很整洁，腰上挂着看起来就值钱的灵剑，他们也不用钱袋，会用一种叫做储物戒的东西，当买东西的时候，他们会从储物戒中拿出灵石。
六成从来没有拿过灵石，只有一枚一枚的铜板，或者哪个善良的好心人扔给他的碎银。
他跟着他们从街头走到街尾，脸上是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轻松惬意。
无时无刻都在想如何活到明天的人——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
六成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渴望。
他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他不再接受别人的施舍，而是用自己仅有的积蓄，买了身干净的衣服，虽然还有补丁，但已经比他之前的衣服好很多了。
他去河里洗了个澡，穿上干净的衣服，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跪在河边，把河水当做镜子，然后努力模仿那些修士的表情。
那之后，他游走于街头小巷，用自己的耳朵去收集消息，然后售卖给刚刚来青塘镇的修士。
他们很多人来这里，是为了青霄剑门，只要花一点灵石，六成就会告诉他们青霄剑门的长老们有什么喜好，有什么习惯，该如何才能见到他们。
他用眼睛看，用耳朵去听，他观察青霄剑门采购弟子们的行踪，走上前去跟他们搭话，然后把自己收集到的消息变成灵石。
遇到长榕的那一天，他为了蹲守外门一位长老的行踪，在他经常去的酒楼门口蹲了三天。
有人想见他，愿意出一大笔灵石——至少在六成眼里是一大笔。
他没有等到那名长老，却等到了长榕。
当长榕从他的身边经过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六成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但他就是做了。
他抬头去看，落入一双冰冷的眸子中，艳阳高照，他却觉得自己坠入了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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