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既定事实？”
“是有0.314%的概率！”冥燕对自己的话很严谨。
“你是告诉我，你发明了一个能够修改历史的人工智能？”
“不是历史，是既定事实。”
“这有什么区别！？”
冥燕想了一下，说道：“有个叫做PanGu的组织，他们是这场D病毒灾难的始作俑者，几十年来，他们都在全球范围内不断地寻找着D病毒的原料，用它对人类社会进行毁灭性的打击，目的是证实他们关于多维空间和高维度造物主的观念。”
这个论调我倒是听孙爱奇说过了。
冥燕见我并不意外，于是继续悲观的说道：“我想，他们几乎已经达到了目的。”
“啥？”
“从D病毒爆.发伊始，我们这个世界，与这世上的每个人，就都被高维度生物掌控起来了，它们一直在监看着我们，影响着我们，只不过还没有正式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一度认为这个女人疯了。
冥燕很快转口道：“不过我要说的是，除了寻找D病毒原材料，PanGu同时还在寻找一件宝物，他们对这宝物追寻的历史，远远长于D病毒的原材料，可以说这已经花费了他们千百年的时间。”
“这个组织的人都是老妖精么？”
“他们一代接一代，生生不息，从遥远的年月流传下来，为的就是那件宝物。”
“到底是什么？”
“Time Key，时间钥匙。”
我笑了，“神话时间到。”
“我没讲故事，”冥燕一本正经的样子很像下午三点二十的讲台上的物理老师，“那只是一种以我们目前的科学认知仍然无法解释的先进技术，但我要说的是，只有那个时间钥匙能够改变历史，我这里的人工智能，只能微小几率改变既定事实。”
肖颖实在忍不下去了，直接开口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出于对待科学的严谨性，冥燕不能告诉你，她的技术可以改变历史，但事实上，虽然对于现在的你，过去的事情都已经成为了历史，但是对于过去的你，历史都是正在进行时，也就是说，冥燕要把现在的你的意识，送回到过去的你的身体里！”
我看向冥燕，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冥燕没有否认，答道：“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呢？”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神也不再有攻击性，沉默了半响，我才回答道：“我要去救人，让那些人都活下来。”
冥燕摇了摇头，“为什么让他们活下来？”
“他们不该死！”
“那谁又该死？”
我看着冥燕，半天说不出话来。
肖颖欠身轻轻握住我的手，“没有人能说清谁该生，谁该死，我们总是幻想自己能够拥有掌控时间的能力，可是等我们真的略窥皮毛的时候，对于时间的贪婪和不敬，往往会让我们陷入更加万劫不复的地步。”
我突然想起了蔷薇跟我说过的话，我曾失去兄弟，后来得到团队，我又失去团队，后来得到一座基地，现在基地没有了，但我面前摆着一个意识穿越的机会。
如果真的能够回到过去，我真的要去救那些人么？
还是我应该什么都不管，只要远离那些我在乎的人，让他们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
我能眼看着胖子再次面对死亡而不顾么？我能看着林月嫁给别人而不管么？
再或者，我该去寻找灾难的源头？
冥燕接话道：“你知道你父亲的情况么？”
“嗯？”我还没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冥燕说道：“你的父亲，石傲雄。”
“昂，他怎么了？”
“他先前注射过我开发的D病毒的进化类型，据我所知，他的身体已经产生了变化。”
我看向了一旁，“对昂，我算见识了，现在可牛了。”
“但这并不是好事。”
“变成超人了还不好？要不然您受累也给我注射一管子吧？”
冥燕摇了摇头，“你父亲的情况很复杂，简单的说，他并不是在病毒的作用下使机体功能得到大幅开发和提升，反而是进化病毒借助你父亲的机体存活，并且不断得到给养而发生了自身的蜕变。”
“你的意思是，病毒控制了他的身体？”
“现在还不完全是，”冥燕解释道：“以目前阶段的数据表明，他对自己的行为能力还是有一定程度的自控，但恐怕再过一段时间，当病毒完全侵入了他，就不是现在的模样了。”
“他还要继续变么？那他还是我爹么？”
“当然就不是了，虽然这种变化有了人工的参与，但是D病毒仍然主导了一切，他最终的状态，恐怕只有李晓雨那样的能够抵抗了。”
我咧咧嘴，“你还知道李晓雨呢？”
“托了肖颖女士的情报，”冥燕向肖颖点头致谢，“李晓雨和你父亲最大的区别，是她没有经过人工参与，所有的变化发展都是凭借自身完成的。”
我摆摆手，“我的人可是对她研究了很久。”
冥燕打断道：“你的人都是笨蛋，我想你们都不知道她为什么清醒。”
“的确……”
“李晓雨的清醒，是基于病毒自身进化上的，可能最开始还带有自身的记忆意识，但她很快就会理解到，现在的她也已经不是李晓雨了，而是D病毒的完全体！”
“那是……新的物种？”
“不错！你的父亲也会向这个方向发展，不过由于人工的参与，他会变得很慢，也会十分痛苦。”
冥燕给了我一点消化的时间，随后告知，“坦白的说，现在的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作为的了，但是一旦参与到我的试验当中，你仍然有机会，改变这种既定事实。”
“我不知道……”
“想想吧，你的亲人，你的爱人，你的兄弟，你的朋友，所有的这些人凭你挨个去拯救是来不及的，但是你应该有更多的办法去帮助他们，就可以让他们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啊！”
肖颖轻轻拉了拉冥燕的袖口，冥燕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身子靠回了椅子背，长出了一口气。
我也想了好一阵子，随后开口问道：“你能送我回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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