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日，上海国资母基金会议室，深灰色的隔音墙将黄浦江的波涛声隔绝在外，智能温控系统将温度恒定在22℃，但陈默仍能感觉到领口处的汗水。他坐在椭圆桌尽头，对面的风控总监林华推来一沓文件，最上面的“抽屉协议”复印件上，红色骑缝章像一道新鲜的伤口，刺痛他的视网膜——那是他上周让法务团队用仿宋三号字体、光敏印章加急伪造的替代文件，没想到普华永道的审计师用区块链溯源技术识破了纸张批次的差异。
“陈总，”林华的手指敲了敲协议上的红章，美甲在文件上留下淡淡的痕迹，“贵司子基金与恒泰配资公司签订的这份《技术咨询服务协议》，约定每月支付1.5%的服务费，按12亿元的合同金额计算，恰好是年化6%的配资利息。”她轻点桌面，智能屏弹出银行流水，7200万元的转账记录用红色高亮显示，“而贵司备案的杠杆率是1:2，实际杠杆率高达1:5，这已经触犯了《私募投资基金监督管理暂行办法》第十五条。”
财务总监李峰的声音带着颤抖，领带明显比早上歪斜：“林总，行业内很多机构都采用类似的结构化设计，只是表述方式不同...”
“表述方式不同？”林华拍案而起，智能桌面随之震动，水杯中的矿泉水溅出涟漪，“2021年XX私募就是用‘顾问费’名义掩盖配资利息，主犯被判五年有期徒刑，没收违法所得7000余万元！贵司的涉案金额更大，性质更严重。”
陈默转动原油钻头袖扣，金属边缘在掌心压出一道淡红的痕，袖扣转动的频率比平时快了30%：“林总既然拿出这份复印件，想必已有解决方案。是要终止合作，还是...”他故意停顿，观察对方反应。
“两个选择，”林华递上解约函，封面上“违约赔偿”四个烫金字在冷光下泛着杀意，“要么按协议第9.2条，赔偿我方20亿注资的15%违约金，共计3亿元；要么用贵司的量化策略作为补偿，签订独家授权协议，我方将持有策略收益的30%直至清算。”
下午三时，量子防御的技术中心，27块全息屏闪烁着不同维度的代码片段。陈默召见技术总监李强，后者的白衬衫后背浸出明显的汗渍，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
“审计师破解了多少策略逻辑？”陈默的声音低沉，像绷紧的钢丝。
“到目前为止，”李强擦了擦额角的汗，调出破解进度条，红色区域覆盖了30%的交易信号模块，“主要集中在订单生成和风险控制模块，但核心的Alpha因子还在安全区，他们无法复现完整策略。”
“足够了。”陈默调出策略收益曲线，过去12个月的年化收益45%用金色线条描绘，在屏幕上划出诱人的弧线，“告诉母基金，我们同意策略收益分成，但宽限期需要延长至六个月——前提是他们不介入具体操作，只收取固定比例收益。”他顿了顿，指尖在全息屏上划出一道裂痕，“同时，在监控插件里埋入‘噪声数据生成器’，每笔真实交易附带10%-30%的虚拟滑点，参数随机波动。”
“但这样会导致收益曲线失真，”李强犹豫，“三个月后如果市场波动...”
“三个月后，要么我们用新策略填补漏洞，要么...”陈默没有说完，目光扫过墙上的三维周期框架图，最后落在2018年的光伏产业周期曲线，“通知香港团队，启动‘尼米兹计划’，准备好跨境资金通道的技术接口——包括虚拟货币网关。”
深夜十一点，林华的回复通过加密信道传来，陈默看着屏幕上的“监控插件安装协议”，瞳孔微微收缩。协议第三条明确要求：“乙方需在2023年8月20日前植入实时监控插件，允许甲方实时调取交易数据、策略逻辑及风控流程。”
“陈总，这相当于在我们的系统里安装了高清摄像头，”李峰皱眉，“一旦策略逻辑被窃取，我们将失去核心竞争力。”
“所以才要在插件里预埋‘噪声数据层’，”陈默调出插件代码，红色标注的“噪声生成器”模块正在编译，“真实交易数据与虚拟信号的比例是3:7，他们看到的每笔订单都经过三重混淆算法，就像在原油里掺入不同密度的液体，看似透明，实则无法分离。”他停顿片刻，“通知法务，在协议附加条款里增加‘策略知识产权不可分割’条款，任何情况下，甲方不得单独使用我方策略数据进行商业化运作。”
凌晨零点十七分，李峰送来新的财务报告，红色预警标记如病毒般蔓延在屏幕上：“若按监管要求将杠杆率从1:5降至1:1，夏普比率将从1.8暴跌至0.8，低于行业中位数1.2，LP大会上根本无法交代，尤其是外资LP。”
“用国债逆回购对冲杠杆缺口，”陈默摸出《韭菜忏悔录》，十年前用黑色马克笔写下的“永不杠杆”誓言被翻得卷边，“同时启动‘潮汐计划’，在港股通和沪深港通之间进行跨市场套利，用A股蓝筹股的股息对冲港股成长股的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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