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最为阴暗的那一面给到天策眼前。
而天策从一开始的能够轻易降下福祉，满足愿望的神。
慢慢的变得真的就像那九天之上的神灵一样清冷，没有喜怒哀乐，无欲无求。
可这些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他们也不会停止诉说。
“这些声音吵的我脑袋疼，还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了。”
赵季礼皱眉眉头，摁着心口，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大约因为六感很强，他对这些声音里的所含有的负面情绪感知的更加深刻。
气愤，迷茫，恐惧，焦虑，悲伤，猜疑，自负，贪婪，嫉妒，怨恨。
这些所有的负面情绪化为一道道死水，让人如同坠入深渊，沉浮在水底，眼前只有黑茫茫的一片，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他们并没有直接感受到，只是在天策记忆的印象里，这些声音就让人浑身难受。
何况是最直观感受到的天策？
仸溪看着那个沉默坐在神台的天策，出声道：“你如今后悔吗？”
天策看着香火旺盛的神庙，微微摇头，轻声道：“我依旧问心无愧。”
仸溪道：“这些愿望，你听了不生气吗？”
天策道：“不会。”
仸溪再问：“要是一开始你不帮他们就好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天策微微一笑，道：“忘道说过，一切都是未知，不做你又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呢？”
仸溪眉头一挑，道：“你相信随着时间，这些都会变好吗？”
天策摇了摇头，道：“能不能变好我不知道，但我依旧相信人之初，性本善。”
仸溪一时间也不知还如何再去反驳他了。
是啊，他只是遵从本心罢了。
他自己都没有感觉不甘心，那她给他打抱不平什么东西。
沉默片刻，仸溪漫不经心问道：“你想做一个什么样子的神？”
天策眸光一闪，笑道：“能主宰自己命运的神。”
偷听的赵季礼，偷摸的嘀咕道：“这算什么神，居然是为了自己。一般都会说什么拯救苍生之类的吧！”
“这个愿望太宏伟了，我知道我不曾心怀天下，只愿真正信我的人，能得偿所愿罢了。”
天策不知道看着哪里，轻声说道。
仸溪这些人都不再说话。
时间再次如梦境一般，飞速流逝。
大概过了几十年，朝代更替之时，战火纷飞。
所有人都自顾不暇，失去家园，流离失所，痛苦不堪。
他们没有能力去对抗敌人，反抗不了，唯有怨恨上天为什么要让他们受如此苦难。
首当其冲受到百姓怨怼的就是庙宇最多的鬼神庙了。
原本鼎盛一时的，宫观无数的鬼神庙，渐渐被百姓推到神像，烧毁了神庙，宣泄着他们的痛苦。
当初万人朝奉的场景有多么宏伟壮观，现在如今宫观烧毁看起来就有多么凄凉。
赵季礼双手摁在心口，吸着气，有些难受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很伤心。”
仸溪目光看向那个静静立足高台，看着那些疯魔的百姓纵火烧庙的天策。
伤心吗？
为什么感到伤心呢？
天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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