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墨眸轻闪，继而缓缓道：“是吗？”
盛暖一个重重的点头，那力度，看着连头都要点下来了。
临渊神色平静，又恢复了清泠的样子，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摩挲，一个响指便打了出来。
清脆的声音直接从盛暖脑海之中响起，唤醒了她的神智。
盛暖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突然有点晕。
或许是这里的氛围太压抑了，盛暖心想。
盛暖继续看了会儿宿舍，才从书包里拿出了符纸让宿舍恢复了原状。
她刚才看到的还是怨气凝结成的幻境，自然不是真的。
否则学校早就处理了。
盛暖在宿舍里仔细观察寻找，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临姐姐，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盛暖稍微有些沮丧。
这是她出来历练接的第一个任务，但没有什么收获显然让她感到低落。
临渊自然不会安慰她，浓墨如蝶翼鸦羽的眼睫微抬，神力已经在整个宿舍楼都转了一圈。
“走吧。”
既然没有什么收获，那便重新去找。
盛暖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见临渊已经转身出了宿舍门。
两人出了宿舍之后，盛暖便开口道：“临姐姐，我去那个小森林里看看吧。”
校长说那个学生最后是死在小森林里面的，盛暖觉得她在那里或许可以找到答案。
临渊无谓颔首。
盛暖便转身去了小树林里面。
小树林里的怨气更重，盛暖刚一进来便皱起了眉。
她手里捏着符纸，神色警惕。
除了那深重的怨气，小树林整体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甚至比宿舍还干净。
但盛暖心情更加沉重，有时候表面上越是若无其事底下便越是山呼海啸，越是危险。
盛暖继续向着小树林深处而去。
但是还没有走几步，一团怨气凝结的黑雾便攻了过来，盛暖自从进入这个小树林里的时候就紧绷着心神，时刻注意，当下顺利的躲过了这道攻击。
而那团黑雾见攻击不成，便继续攻了过来。
盛暖当下便和那团黑雾纠缠了起来。
等到书包里的符纸快要耗尽的时候，黑雾才停下了攻击。
显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盛暖的符纸虽然快要用完了，但她还有却希，不过除非实在到了山穷水尽之时，盛暖不想让却希来帮她。
她不想对却希产生依赖，如果有什么危险便让却希出来解决，那她以后绝对会成为一个废人。
身为天师，那种结果所造成的后果是可怕而不能承受的。
在盛暖心里闪过这些纷杂的念头的时候，怨气渐渐凝聚成了一个身影。
瘦瘦小小，脸色更是病态的苍白。
看着就是人群中的边缘人的那种感觉。
盛暖看着她，收起戒备的神色，放缓声音开口道：“你好。”
汪晴黑幽幽的眼睛直直看着她不说话。
盛暖以为是怨气没有神智，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便听到一道怯生生的声音小声说道：“你好。”
盛暖眼睛一亮，有神智，就意味着可以交流。
“你怎么在这里呢？”
一时之间盛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放柔声音轻轻道，生怕吓着眼前这由怨气凝聚的“人”。
尽管她知道眼前“人”很厉害，充满了危险，但看着这女生瘦弱而且还腼腆内向的样子，便不由自主放低了声音。
汪晴感受到了盛暖的善意，弯起嘴角一笑，小小的酒窝出现在苍白的小脸上，看起来添了一点人气。
明明就是无比乖巧懂事的孩子。
她飘到了盛暖面前，盛暖像是不知道潜在的危险一般没有丝毫躲避。
汪晴见状笑容更加明显真实了。
“我叫汪晴。”她率先自我介绍。
盛暖便也道：“我叫盛暖。”
盛暖犹豫了会儿还是直接开口道：“我是学校请来的，你……”
汪晴点点头，“我知道学校请姐姐来是干什么的。”
“那……”
还没有等盛暖说话，便见汪晴直接道：“我愿意跟姐姐走。”
“嗯……嗯？”
盛暖微微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这么顺利的吗？
她还以为自己要经历一场恶战什么的。
汪晴见盛暖懵逼的样子笑出了声，笑声清脆，“姐姐是不是以为我会理智全失，神色癫狂发疯要杀了你，然后你和我一场恶战终于逃了出去，之后就在学校寻找事情的真相，然后回到这里解开我的执念，之后我再去投胎什么的类似于这种程序吗？”
盛暖也笑了起来，带着婴儿肥的脸可爱又惹人疼，调侃道：“难道不该是这种程序吗？”
汪晴只在刚刚出现的时候看起来腼腆内向，在这之后却分明是活泼可爱的性子。
她嘟起嘴，很是不客气的说道：“我生前也是看了许多小说的，那么多灵异小说都是这种套路，没意思透了。我那时候就幻想过，如果我以后当了鬼，绝对不按这套程序走，多麻烦啊！最终还不是要乖乖去投胎的，折腾那么多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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