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靳明杰甩了他们就自己走了回去。
“我说走就走。”
“哎，将军——”
两个小兵赶紧跟上，瘦高个子疑惑道。
“将军明知道他们合伙诈骗我们，为何不把银子讨回来。”
靳明杰停下了脚步。
“你可记得，你当兵初期，跟我说的为何入伍？”
。
“喝！——”
“哈！——”
军营里，传来整齐划一的排练声音。
还有负责训练的将领的指点声。
“都利落着点，没吃饭呢？！啊？喊大声点！”
“喝！——”
“哈！——”
“喝！——”
“哈！——”
训练声大了一倍。
烈日炎炎，就连他们的呼喊声，似乎也带上了一阵阵的热气。
负责带练的将领还是不满意。
“娘们唧唧的一副样子！俺就是这么教你们的？大声一点！”
他顿了一下，又是一阵大叫，用上了内力。
“会不会喊的！”
“回答我！”
回答他的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好像能震得地上泥沙都抖了一抖。
“会！”
“很好，继续！”
将领喊道。
“喝！——”
“哈！——”
。
不远处，一身战袍的靳明杰身后带着几个副官。
跟在他身后第一位的副官开口。
“将军，这是今年刚入伍的新兵。”
副官皱眉，看着下面一排刚刚进来的新兵蛋子，一个个一副紧张得就要尿裤子的模样，万分不满意。
哪知道他一皱眉，偷偷瞄着他的小兵们更加紧张了。
靳明杰点了点头，看着下面一排排紧张站立着的少年，一个个问话过去。
“你，对，就是你，”他点了点头，看着指着自己鼻尖用眼神询问他的小兵，“说说你入伍的目的是什么？”
“是，回将军，我想建功立业，赚钱回去娶媳妇！”
个子略矮，脸蛋黝黑的小兵立刻站直回话，顿时下面一阵哄笑。
“笑什么呢？！还有没有军纪？！站好了！”
站在靳明杰身后的副将骂道。
小兵们立刻站直了身子。
“这帮子新兵蛋子，就是缺教训，将军，您继续问。”
副官恶狠狠地瞪着他们，见他们老实了，才说道。
靳明杰点了点头。
“下一个。你入伍的目的是什么？”
他用眼神示意下一个站着的小兵回话。
那小兵一看点名点到自己了，立刻站直，用高了八度的声音喊道。
“回将军，我想混口饭吃！这里有饭可以吃到饱！”
靳明杰点了点头，没有夸赞，也没有嫌弃，就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告诉他自己知道了。
小兵偷偷地舒了一口气，心说，还是大将军亲切。
虽然也是满严肃的，但是总感觉好相处一点。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说出来副官肯定又要罚他负重跑路了。
“下一个。”
靳明杰继续问。
“回将军，我想赚钱回去，给我娘买几件漂亮衣服！”
听到这种简单朴素的话，靳明杰还夸奖道。
“嗯，很好，有孝心，是我大秦好男儿，下一个。”
“回将军，我想……”
“下一个。”
“回将军，我爹娘和哥哥都死在边关贼寇之手，我想保家卫国，以后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靳明杰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瘦高个子小兵。
那小兵被他看得，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星子，身子都僵硬起来了。
“就你了，我近卫军刚好缺一个，你来。”
“是！谢谢将军！”他惊喜地立刻大声回话。
“下一个。”靳明杰不甚在意这种插曲，接着问。
“回将军，我……”
“下一个。”
“……”
……
瘦高个子的小兵被靳明杰拍了拍肩膀，拉回了思绪。
“希望你什么时候，都不要忘了你入伍的初衷，我们的拳头，是用来保护平民百姓的，不是用来对付他们的。”
“可是将军，她……”故意骗您。
后面的话被他没说出口，因为靳明杰的眼神。
木讷的小兵这次倒是明白了。
“将军知道她想骗我们。”
“那……”为何？
靳明杰伸出手。
“扶我一下。”
“是。”
“这个村子，来的时候，你们也看到了，房子很多，人却很少。”他转头，四处看了看，叹了一口气，“连年战乱，男丁都出去了。所以——”
“所以那个李大娘才饿得一副骨瘦嶙峋的模样。”他借口道。
“嗯。”
靳明杰应了一声，望向远方。
“我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有不再有女人哭送相公远去，母亲哭送儿子离去。”在那之前，吃亏些又何妨？
“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也没什么地方花钱。”
“将军！——”
“将军！——”
两个小兵深受撼动，男儿有泪却不忍轻弹，眼眶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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