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九两。”老艄公有点疑『惑』的看着年轻人。
“酒钱连船钱一起给你。”年轻人随手掂起了坛子，直接把嘴凑到坛口，手猛的一抬，仰头就开始灌。
“哥，你......”老艄公完全呆了，什么时候见过人这样喝酒的？
『迷』糊缩着脖子，看着年轻人，谁都不话了，只有咕咚咕吣喝酒声不断响起。老艄公的眼神一直愣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年轻人放下坛子，抹了抹嘴。
坛子空了，那么一大坛子酒，此刻已经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拿饭给我。”年轻人若无其事的坐下来，对老艄公哈哈笑了笑：“付占山怎么的？我没见过，叫他来试试，是头牛，我也能把他喝趴下。”
“这个这个......”老艄公的话都被堵回嗓子了，一直过了很久，他才干笑了一声，有点不服输般的：“咱们李陵，自古多豪客，哥从外面来，怕是不清楚。不朝远里，就眼下的几个，少有人能比的......”
“那你看。”年轻饶肚子像是个无底洞，差不多十斤酒喝下去了，脸『色』都没变，大口吃着碗里的饭：“让我长长见识。”
年轻饶语气里，明显有一股挑衅，或者不屑。老艄公的脾气直，虽然载的是客，却有些受不了这种语气，他放下手里的碗筷，道：“别的人，都不了，就一个，哥到了湖对岸，随便打听打听。”
“是谁？”年轻饶嘴角又『露』出一抹笑，饶有兴致的放下手里的碗，看着老艄公。
“咱们李陵卫家的八少爷。”老艄公提到这个人，腰杆不由的就挺了起来，言语中有种不出的自豪：“三百里李陵，英雄他第一。”
“英雄他第一，好，的好。”年轻人忍不住就大笑起来：“这个卫家的八少爷，有什么本事？”
“有本事，有大本事。”老艄公砸巴着嘴，但是想了半也不知道该怎么：“是不清楚的，总之是很厉害。”
“吃饭吃饭，吃完开船。”『迷』糊仿佛是被饭给噎住了，一边翻着白眼，一边打岔。
年轻人不再多什么了，他的眼睛望向了远处，朦朦胧胧的李陵山，仿佛是在雾里。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像是在回味什么。
船轻快的重新在水面划行着，又走了一段之后，老艄公调流船头，『迷』糊一把拉住他：“怎么转路了？”
“哥，你不知道。”老艄公朝远处指了指：“那边是一大片苇子，有劫路的，咱们出门在外，图个安稳，绕路走，也不算远。”
“这要绕到什么时候？”
“至多一个多时辰。”
“哥。”『迷』糊转头看着闭上眼睛打盹的年轻人：“怎么办。”
“就从苇子边走，不绕路。”年轻人眼都不睁的了一句。
“那不保险，哥，不保险。”老艄公连连摆手：“这些劫路的，手里有洋铳，我身无余财，就这条破船，但哥......”
“有事我兜着。”年轻人睁开眼睛，打断老艄公的话。
老艄公忍不住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当他看到盘卧的年轻饶目光时，猛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觉得卧在自己船上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虎。他把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尽管心里不情愿，但还是鬼使神差一般的按年轻人的路划了过去。
离苇子越近，老艄公就划的越慢，他心里一直觉得不安生，觉得今要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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