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说什么？”伏落没听清，脱口问了句。
楚长卿懒得回答她，指着一处官道边的茶摊，道：“我们先去喝口茶，吃点东西。”
一枚玉石换来的银子，大部分都赔了汤药费。
其中有位路人骨折，还有一个更掺，因摔倒面朝下，鼻梁估摸着断了。
幸好没有在前世，否则楚长卿裤衩都要赔没了。
一翻商谈之后，楚长卿总算把伏落惹的祸摆平……
今晚的夜色不错。
月华洒下一地清辉。
仙门选拔大会结束，很多落选的适龄少年也相继出城，回到他们来的地方……这些少年少女来的时候风都是甜的，都以为能拜进仙门。
但是回去的时候，喝口水都苦涩。
就像此刻也坐在茶摊里喝茶吃饭的一家人，父亲是个铁匠，带着有些天赋的两儿子爬山涉水来到琉焰城......结果被无情拒绝，此时每个人愁眉苦脸，那个小儿子甚至眼睛也哭肿了。
少顷，他们垂头丧气的走出茶摊，慢慢消失在夜色里。
“其实，我也是高考落榜……”
望着那父子三人离开，楚长卿不由得挑了挑眉。
踏进仙门宛如他前世的高考。
不是说高考顺利通过就是鲤鱼跳龙门，但或多或少能改变人生。
天乾仙朝人口何止百亿，踏仙门是底层阶级改变命运的第一道坎。
只是，九成九的都将终身跨不过这道坎。
如果把仙门比作天乾仙朝的资本，那么资本会让这天下都变成有钱人吗？
每个人都能修仙，每个人都是人上人，苦逼的事谁干？
手艺人：哈哈哈，老子能修仙了，去他妈的手艺活，老子不干了！
种田人：我都能修仙了还种毛个田！
某二奶：姑奶奶我居然可以修仙，那我必须上位，要不然废了那老色批！
衙役走卒娼妓等，一夜之间全部踏入修仙一途。
仙门或修仙世家：mmp哦！居然连下九流都修仙了，那我们还有什么碧可装，草！
所以，即使有些人修仙天赋较好，如果名额够了，也会被拒在仙门之外。
“师父，高考落榜是什么意思？徒儿愚钝，听不懂呀……”伏落听得迷糊，眨巴着眼，张着龅牙嘴的样子，呆蠢又可爱。
“就是……渡劫失败。”
楚长卿摸了下伏落的榆木脑袋，站起身，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渡劫？
我的天哪？师父居然是渡劫期强者吗？
伏落就是个小迷妹，如果楚长卿不时刻提醒她已经是筑基期修士，她搞不好会忘记。
每天像是少根筋的迷糊。
曾在华仙剑门之时，她压根不晓得楚长卿就是上一任掌门的独子。
楚长卿因系统的指引，才在华仙剑门破败不堪的杂役处找到伏落。
后者那时已饿了三天，饿晕的她朦胧中见到白袍飘飘剑眉星眸的楚长卿，当时就以为是梦中的剑仙下凡。
呼！
呼！
正走着，琉焰城半空飞出四五个踏剑而飞的修士，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师父。”
伏落忽地唤了声楚长卿。
对于踏剑飞行的修士，伏落每次见到都煞是羡慕。
“又怎么了？”楚长卿随口道。
“师父，伱能否教徒儿御剑飞行。”伏落像个好学宝宝看着楚长卿。
“额……这？迟点再说吧，因为御剑飞行首先得有一把飞剑。”楚长卿先是一怔，接着才道。
“那师父可不可以带徒儿飞一次？您是渡劫期修士，一定飞得很快吧……”
带伱飞一次？
楚长卿闻言，当时就想在伏落的脑门敲一下。
我如果能飞，自己不知道飞啊！
谁特么还愿意靠两条腿走路。
不瞒你说，为师的腿已经酸了。
随后琢磨着是不是要老实告诉伏落自己其实毫无修为。
不过转瞬，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伏落虽傻乎乎，甚至不知道华仙剑门已经倒闭，若是告诉她我是无法修仙的废物，估计会离我而去。
她如果走了，道观中的草坪和菜园子谁打理？
平时烧水做饭洗衣服，我可懒得搞……
并且伏落是系统承认的徒弟，万一与我一拍两散，不知这个鸟系统会降下什么幺蛾子的惩罚。
楚长卿没有说话，装聋作哑的继续走路。
反正这傻徒儿，等会就忘记了。
到时真露陷了，那就到时再散伙。
楚长卿修长的背影，在月色下显得很长。
师父为何突然不理我了？
我说错话惹师父不高兴了吗？
望着楚长卿不理自己的背影，伏落吐了下舌头，接着一拍自己的脑门，茅塞顿开似的道：“师父，师父，徒儿明白了。”
“伱明白了？”
楚长卿一愣，心说不会吧，这个傻徒弟莫非突然开窍，发现我没有修为了？
“嗯！”
伏落点头，有些激动的道：“师父，我真的好笨呢，为什么就没想到师父您的意思。您带我体验生活，若是暴露修为，不免会引起轰动。而您又喜欢清净，不愿被人打扰，徒儿说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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