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盯着手表，坐在汽车里。在后面是一排的卡车。
别看多，就觉得挺随便的。他可是求爷爷告奶奶到处凑的，几个大厂的运输队，都让他调出来，还加上一些机关单位，兄弟单位的。
车队停在东直门外，排了一溜。
他看着手表，看着时间。说五点就是五点。他不敢早出去，万一要是遇到李多鱼的人在卸货或者没有撤离。
你说，他是问还是不问。不问吧，对不起自己的职业。问吧，有点不近人情，过河拆桥了。
所以他在卡点，还有半小时。
“砰砰”有人敲车窗。
车门被打开，李多鱼钻进车里了。
“等啥呢？还有人没到？”李多鱼靠在座椅上，问了句。
“等时间。你不是应该在……”
“你倒是挺守时的。我定五点主要是为了去吃个饭。我应该在哪？走吧，边走边说。”李多鱼随口说道。
“为了吃饭？你早说不行么？我带两个厨子给你，保证顶级厨子。你不是应该在那边准备么？”老马先拍了拍司机的座椅，示意出发。
滴滴滴的车喇叭响起，小汽车出发了。
一连串的卡车按了喇叭，跟在后面。
“我在那边干嘛？我这快死的人了，能搬还是能抬？再说了，哪有管事的人，还要亲自出力的？”
李多鱼说道。
“我……”老马指了指自己。
“能亲自出面，亲力亲为的，那都是水平不行，带不出来有用的手下。再说真正的领导，哪有干活的。要不然要副职干嘛。”
李多鱼接着说道。
老马很无语。你这是当着和尚骂秃子。
为了机器，忍了。
“对了，这次还来了几个人。几个工业部主管机器方面的专家。我知道你和他们有些不愉快，暂时先放下。还有几个物资分配局的人，主要是为了考察一下，这些机器的用途，然后尽快的分配下去。”
老马提前打招呼，就怕一会打起来。
“理解，明白，配合。我这人一般不主动惹事，你们应该知道的。我身患癌症，没几天活头了。我还闹腾啥呢。”
李多鱼答应的挺痛快。
“这也是我们没太理解的地方。按照病例和病情上来说，你现在应该已经入土为安了。病情确实不是假的。哪里出了问题呢？”
老马问道。
其实他可以一点点的去调查，但是必然是会让李多鱼知道。
他们这些部门算是半明面的部门，主要还是起到警示和沟通的作用。尽量不和被监控的目标有什么冲突。
真要出手的话，有那十三队负责收割。他们更像是调解员的角色。
“可能是我对这片土地爱的太深沉了。它不忍心埋我吧。”李多鱼只负责极限拉扯，信不信，您随意。
老马确实不信。但是他似乎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很快，车队就到了一个围墙外面。
杨逍打开了大门，硕大的仓库院儿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打开大门，等车子进入大院儿，就跑过去给李多鱼那边开门。
李多鱼下车。老马也跟着从那边打算下去。
“砰”车门关上了。
老马真想问一句，看不见还有一个人么？这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意，不放在眼里。
老马自己推车门下车。
“你就是杨逍吧？江家就是你炸的？”老马打量着杨逍，调查的时候，提到了好多次。还是第一次接触。
“我只负责办事，跑跑腿，送送终什么的。”杨逍对着老马笑了下，多少有些憨厚。
老马很无语，这就是弄死好几家，连黄村都打穿的那位么？
果然有个不着调的主子，就有这么不着调的手下。
“机器都在仓库里，你们自己搬。你先核对一下数目。我还赶着回去陪媳妇呢。”
李多鱼打了个哈欠。没睡午觉，有点困呢。
“好吧。”老马真想问问，要不要这么儿戏？这是买包子呢？点完数就行了？
他对着后面的卡车摆了摆手。
一辆辆的卡车进了院子，车上下来了十多个人。
看衣着不像是过来搬运的，应该就是那些机器专家和资源局的人。
“你就是李多鱼吧？看起来倒是一般般嘛。”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对着李多鱼说道。
“这谁呀？”李多鱼没搭理他，看向老马。
“资源局办公室副主任，也是这次那边带队的负责人水明浩，水副主任。”老马公事公办的介绍，没有多余的修饰。
“水？这姓好像不多。我就听说过一个水三千。”李多鱼依旧没有看向水明浩。
“如果不是没关系的话，那就是有点关系。”老马说了句废话。
但是表达的很清楚，应该是和水家沾边的。
对于水三千和李多鱼的关系，他也知道，所以就是点了一下。
“李多鱼同志，作为一个……对，确切的说，你好像只是个群众，甚至连工作都没有，这样的一个闲散人员的话，希望你能摆清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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