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二，赔我医药费——”
“你自找的。”
湛凛无视某个举着手指向他展示上面两排牙齿印的家伙，淡定地吃着早饭。
“湛苟苟，过来吃早点。”
“哦。”
湛苟苟脆生生地应，蹬蹬蹬跑过来。
经过墨非白身边的时候，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阿诺紧随其后，对他鼻孔里出气，露出四颗尖尖的牙齿。仿佛在说：再敢欺负我家苟苟，咬你哦！
墨非白：“……”
“她叫湛苟苟？也姓湛？”
“老大给起的。”蒋征自然地回答。
“湛二起的？”
墨非白狐疑地看向湛凛，越看，神情越是古怪。
港真，他和湛凛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交情，还没见他对什么人这么上心过。
尤其对象是个小屁孩，就更有些诡异了。
“湛苟苟，喝粥用勺。”
“不许舔盘子。”
“你鞋子怎么没穿？”
一顿早饭的功夫，湛凛已经不知道操了多少心。
带个孩子可真难。
尤其是带个倔强又叛逆的孩子。
这头不让她舔盘子，那头她转手就给了早就在餐桌下蠢蠢欲动的阿诺。
让她喝个水也不好好喝，咕咚咕咚猛灌。连阿诺都来不及接，全都流到了衣服上。很快就把胸口淋湿了一片，白色的病号服紧贴在身上。
他扶额。
眉目英挺的轮廓头一次出现了裂痕。
“阿征，去找几套小孩子的衣服来。”
“是老大。”
蒋征转过身，却是苦了脸。
军区，哪来小孩的衣服？
现在湛苟苟身上穿的，都还是医院的病号服。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折腾，早就脏兮兮的了。
算了，去大院找军人家属找找看吧。
“湛、苟、苟！给我站住！”
沉喝声自背后响起。
刚偷偷滑下凳子准备溜之大吉的湛苟苟脊背一僵，站在了原地。
虽然她不喜欢人类，但是对湛凛好像有种天生的惧意。
大概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她每次面对他都不由自主地想低头臣服。
湛凛站起身，颀长高大的身子在她面前压下一片暗影。一如她第一眼见到他时那样，像个从天而降的英雄。她要仰着头，很努力很努力，才能看见他的眼。
“把鞋穿上。”
湛凛居高临下。
那长相英俊的五官带着一丝不苟的严肃神情，令湛苟苟撅起了小嘴。
委委屈屈，“太大，会摔跤的。”
她指着旁边一双灰色的男士棉拖。
辣么大，一只都可以塞下她两只jiojio了。
她走两步就要绊一下，一不留神就要摔跤，她才不要穿。
“……”
眼见小姑娘光着脚丫子从餐厅飞跑回卧室，直接爬上他的床和阿诺一起蹦哒。满床的小脚印和狗爪印，湛凛已经说不出什么了。
“湛二，你捡的是个宝啊……”墨非白从刚才就一直把目光粘在湛苟苟身上。
湛凛深吸一口气，想换身衣服准备出去，却发现昨晚他脱下放在沙发的军大衣不见了。
“老大，衣服找来了。大院里的嫂子家刚好有个差不多大的女儿……”蒋征回来，拿着两身小女孩的衣服。
军区里有家属大院，其中一家孩子就在身边。和湛苟苟差不多大。
只是毕竟是别人家的，不好意思拿多了。只拿了两件贴身的。
湛凛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他的大衣，“拿进去给她换上。”
“啊？我啊？”
蒋征指着自己的鼻子，苦哈哈。
给小姑娘换衣服这种事，他一个大老爷们可做不来。
而且，这小姑娘会咬人啊。看墨少就是个惨痛的教训。
偏偏墨非白这货根本不觉得他这教训有多惨痛，立马抢着道，“我去我去我去……”
“……”
湛凛斜眸扫了他一眼，眉峰轻皱了一下。
让这货给小姑娘换衣服？
“给我。”
“啊？老大，你去啊？”
蒋征惊呆了，被他的眼神一扫，迟疑地把衣服递过去。
湛凛接过，看了眼手里大红色的毛衣棉裤，对蒋征的品味有些费解。
怎么要来这么一身？
蒋征：“……”
“湛二，你会不会啊？”墨非白邪里邪气地靠在桌沿，眼梢带着一抹轻佻的笑意。
湛凛神色冷淡，“不就是给小孩穿个衣服，有什么难？”
墨非白乐了。
要说别的事，对湛凛来说可能真没难度。从小，他都是学霸级的人物。
墨非白被自家老爷子硬塞进军营的时候，才十岁。
湛凛比他还小两岁，却已经在军营待了三年。
他们俩就是在龙城总军区认识的。湛凛就是大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无论学什么都是最快最优秀的。
文化学习上是学霸，体能训练上也是顶尖的。
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单挑遍当时队里比他大很多的士兵。
和他一比，墨非白那就是妥妥的学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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