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宁斟酌着开口道:“那个制药公司，与你们研究所之间，有着怎样的关系？”
程立不假思索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温宁的意料。
“你可以先和我讲讲，你们查到哪一步了。”程立没有直接回答温宁的问题，而是想先了解齐珩之查到了些什么。
他记得那时候还问过齐珩之，会不会参与后续的调查，齐珩之当时的回答是，不确定，很大可能是有心无力。
没想到现在却得知，齐珩之已经查到了制药公司。
温宁想了想，简单地将齐珩之的调查过程与调查结果给程立讲了一遍。
程立听完后，沉思了几秒，说:“你们的调查方向没有错。”
“所以程医生，可以告诉我，那个制药公司，与你们研究所之间，是什么关系了吗？”温宁问。
既然程立说调查方向没有错，那就说明，烂尾楼那边的情况，其背后就是那个制药公司。
“你要这么问的话，我肯定是没办法用三言两语给你讲清楚的，只能告诉你……”程立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温宁，然后缓缓地吐出四个字:“颇有渊源！”
温宁听完后，心下了然，看来一开始的推测没有错，与这个制药公司有关系的，是研究所。
只是……
温宁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在烂尾楼刚醒来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的事，讲给了程立。
虽然她实在是想不起来，那个声音是在哪里听到的，也无法确定，是不是仅仅是音色相似的巧合，但她不想放过任何疑点与可能。
程立听完温宁的这一番讲述后，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显然是想不通，温宁为什么会对制药公司的人熟悉。
“程立，你有那个制药公司的员工名单吗？我想看看。”温宁说道。
齐珩之那边能否拿到制药公司的员工名单，还不一定。但既然现在与程立谈到了这里，何不如直接问程立要，也省得齐珩之再想办法去拿员工名单。
温宁能十分确定，现在程立掌握着非常多的信息，就看他愿不愿意吐露出来了。
“你是觉得，制药公司里，会有你认识的人？”程立对温宁问道。
“对！”温宁说道:“我不确定我听到的那个让我感觉熟悉的声音是不是巧合，但是我想，如果能看看他们公司的员工名单，也许我就能确定了。”
程立点了点头，说:“有道理，但是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为什么？”温宁一脸疑惑地看向程立问道。
程立说:“因为能从明面上看到的人员名单，一般不会存在什么问题。就拿我们研究所来举例，并不是所有的成员都会在名单上。还有一些特聘的人员，并不会出现在名单上。”
温宁点了点头，这个她倒是没想到。
毕竟在她的认知中，一个机构的成立，是需要层层手续审批的。里面的员工肯定是要记录在档案，毕竟涉及到后续的发工资、交社保等问题。
但是转念一想，像研究所这样的机构，以及制药公司这样的单位，肯定和那种普通的公司是不一样的，在里面就业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普通人，当然也就不会考虑普通人要考虑的工资、社保等问题。
那么出于一些隐私方面的考量，不愿意被记录在公司员工档案中，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所以就像程立所说的那样，能查到的人员名单，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温宁还是不死心，还是想看看名单中会不会有她认识的人。
那种感觉似曾相识，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的感觉，实在是有些磨人。
程立看温宁这样，也知道她是真的想看，便拿出手机，操作了一番，找出人员名单，然后递给温宁，让温宁自己看。
温宁接过程立的手机，递给他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开始仔细地查看这份人员名单。
程立手机里的这份名单做得比较全，除了员工名字以外，还有对应的职位与所属部门。
温宁多么希望能从中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但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看过去，等把名单看完，除了几个实在是特别大众化的名字是她见过的以外，其余的人名都是她陌生的。
而那几个特别大众化的名字，她回忆了一下她所认识的对应名字的人，着重回想了一下其声音及说话的语气，发现并不是那天在烂尾楼里所听到的声音。
其实不用回想，她也知道不可能是。因为她所认识的对应名字的人，都是与她没有任何恩怨、甚至都没怎么联系过的人。
将手机还给程立后，温宁脸上的表情有些沮丧。
还以为能从名单中找到蛛丝马迹，没想到还是一无所获。
程立看温宁有些沮丧，便安慰了她几句。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然后程立进入了此次找温宁谈话的正题。
“元医生最近的身体状况，你有看到吗？”程立问道。
温宁稍一思索，就明白了程立想说什么。
“嗯，很严重！”温宁点一点头，顺着程立的话说下去:“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那么温医生，你是怎么想的呢？”程立直接问道。
温宁想了想，没有直接说自己的决定，而是说:“元瑾告诉我说，研究所对于塞妮那种药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假以时日，他身体的问题就能得到解决了。”
程立脸上闪过一抹惊讶的表情，随即有些严肃地说:“可是他的身体状况你也看到了，他不一定还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温宁眼神扫过程立，脸上浮现出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那么，你是很希望我能答应，配合研究所的进一步研究？”
程立不假思索地答道:“当然，我希望元医生能脱离危险，得到有效的治疗。”
这样直白的回答，倒是令温宁有些没有预料到。
“那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温宁缓缓地开口说道。
“你问。”程立看着温宁，一脸平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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